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33)

陈宜年笑着打趣陈琪:“你们看三哥这郁郁模样和四哥当初日日念着阙公主时简直一般无二。”

陈涟轻咳了一声。

陈宜年一怔,惊觉失言,赶忙倒了一杯酒,道:“我喝多胡话,自罚一杯。”

陈安之皱了皱眉,看向陈琪。

当初,他也曾和另外几位世子一起打趣陈琪,笑他被狐狸精勾了魂。

那个狐狸精,正是尤玉玑。

造化弄人,勾了三哥魂儿的狐狸精成了他的妻。陈安之心里越发膈应,骂一句尤玉玑不守妇道,不知到底勾搭了多少人。

·

尤玉玑和司阙回到云霄阁,司阙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尤玉玑赶忙将他拉到榻上坐下,手心覆在他的额头,竟然感觉到一点烫。

“居然有些发烧。都怪我,我不该拉着你出去赏梅。”尤玉玑眉心揪起来,十分自责。

“没事,我身体总是这样时好时坏。和姐姐没关系。”司阙拿出一个漆黑的小瓷瓶,在掌中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放进口中慢慢嚼着,似觉察不到苦味。

尤玉玑疾步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水捧给他。

“不能总是这样呀。请一个太医来好好诊治一番好不好?”尤玉玑柔声说。

司阙将尤玉玑递过来的水接来,却没喝。他将水放在一旁,说:“姐姐可听说过我活不到双十的说法?”

这个说法,尤玉玑以前隐约听说过。只是那时与司阙并不算认识,对于传言,她也并未尽信。可如今瞧着司阙苍白的脸色,她心里不是滋味儿。

“会好起来的。”尤玉玑拉住司阙的手,声音轻轻地再重复一遍,“会好起来的。”

司阙望着被尤玉玑轻握的手,没有说话。

晚上司阙如常用牛乳沐浴后,他站在铜镜前,长指抚在颈前喉结本来该在的位置。

他没有喉结。

已经过去有些年头了,司阙仍然记得一根根银针扎进去的刺痛,还有重物牢牢摁压着的窒息感。

“已经错了这么多年,这个弥天大谎只能继续。”

昏迷前,他听见母后哽咽的声音。

在那一日之前,他一直对身边人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身为双生子,他一出生就带着天生的病弱,且命数孱弱,必须以女儿身娇养。他好好吃药认真生活,拼命去学习一切,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活得像所有被天妒的英才。

可这只是一个玩笑。

司阙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所有爱的信的尊的敬的,毁于一旦。

玩笑?

既然他的存在已经是一个玩笑,他只好将这世间万物一切都当成玩笑。

司阙侧首,又是一阵轻咳,隐隐带着血丝。

他面无表情地扯去小瓷瓶的塞子,倒出一粒药丸来吃。

·

尤玉玑夜里睡得不安稳,隐隐觉得有什么声音吵闹。第二天醒来,抱荷告诉她昨天晚上翠玉院子里闹了鬼。

“闹鬼?”正在对镜描眉的尤玉玑惊讶地挑眉。

“嗯嗯!”抱荷重重点头,“昨天晚上闹出了好大的动静,翠玉姨娘哭着从房中跑出来。不不,简直是连滚带爬。她哭着说自己见到了吊死鬼,吓了个半死。”

尤玉玑应了一声,继续描眉。

她是不太相信鬼神之说的。

尤玉玑将一边的眉描完,换了另一边。她一边描眉,一边心里想着翠玉的事情。虽然她不信鬼神之说。但这世上信鬼神之说的人可不少,闹鬼这样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目前倒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患。

今日上午过来请安的只有春杏一个。林莹莹归家还没回来,翠玉似乎昨晚吓的不轻,身边的婢女过来跑了一趟,说她不能过来了。

春杏离开之后,尤玉玑让枕絮往翠玉那边去了一次,看看那边情况如何,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半下午,府里又发生了一件事。

晋南王归家的时候,轿子经过石拱桥,忽然车辕松动,轿子差点跌进河里去。虽然家仆眼疾手快阻止了轿子跌落桥下。可还是让晋南王心有余悸。

尤玉玑听说这事的时候,蹙了蹙眉,在心里想着最好不要有人将这事儿和昨天晚上闹鬼的事情联想起来。翠玉只是一个妾室,还是个身家并不清白的贱妾,若有人多嘴两句,对她而言后果未必吃得消。

平安过去两日,晋南王府又出了一件事——

陈安之与旁人打马球的时候从马上跌下来,摔伤了腿。虽然没有骨折,却也被石头划出了好长一条口子,整个小腿都肿了起来。

“马上就是世子的及冠礼了,最近出了好多事情。”抱荷说。

枕絮看她一眼,压低声音:“不要议论这些事情。”

尤玉玑喝了一口司阙送过来的甜酒,心里却明白最近府里发生了不少事情,各处都在议论。她正想着是不是要去王妃那边问问意思,第二日一早,府里来了驱鬼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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