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黎然如释重负，逃也似地飞奔出去。

“太女，你吓到本殿的侍卫了。”

“那今晚本殿赔给你？”御凤音打横抱起南瑾言，也没见他反抗，眼底原本的不满被喜悦填满，不可否认，南瑾言少有的小男儿情态愉悦了她。

南瑾言心下极力克制着想将她推开的冲动，但老侍从有一点说得很对，他已经来了凤都，再回凌朝已是奢望，而不论是凌朝还是凤都，在这后院中有个孩子傍身总是不错的，御晚宁是好，毕竟不是他亲生……

其实若非没有办法，南瑾言无论如何都不会走这条路。

初来凤都，现已过去月余，旁人都只当太女南氏侧君嚣张跋扈，却不知这是南瑾言苦心孤诣做的戏，就连御凤音都被他给骗了过去。

吊了御凤音这么久，现今御凤音带他一人来别苑，看样子便说明她也动了心思，也是时候给他点甜头，再加上秘药的作用……

南瑾言看似乖巧地窝在御凤音怀中，心中暗自盘算着。

当晚，凤都尊贵的太女殿下便宿在了凌朝来的南侧君房中，整整一夜。

睁开眼睛后御凤音已经不在身边，南瑾言沉默了好久。

他已明显感觉到有什么变了，虽然是他自己设计，但总归不是他自愿。

罢了……

良久，南瑾言叹息一声，“黎然。”

“殿下。”黎然一直守在门外，也知南瑾言的盘算，他为自家殿下感到不值，但这是南瑾言自己的主意，他也不能阻止。

“什么时辰了？”许是体质已经发生改变，南瑾言有些慵懒，一夜的活动让他有些疲劳。

“回殿下，已经是巳时三刻了，凤都太女离开前吩咐不要打扰殿下。”黎然服侍南瑾言穿衣，后让人端上茶盏来洗漱。

“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回殿下，太女是寅时二刻离开的。”

寅时二刻……南瑾言突然像是疯了一样，抓起茶盏就往地上摔，茶盏破碎，碎片遍布。

“殿下息怒。”“侧君息怒。”

服侍的下人不明所以，黎然却一清二楚。

殿下警惕性下降到如此地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凤都邪门是真的，他的体质已经快被改造了。

第14章 问罪

人的适应力都是惊人的，只一会功夫，南瑾言便接受了现实，他不得不接受。

倒是王府众人，太女和侧君回府后不仅带了个白发的孩子，御凤音竟还专门让记档的公公记上南瑾言，再看南侧君眉宇之间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倦怠之色，便能猜出其中缘由，本来还想着殿下怎么对待南侧君，结果不过月余侧君便被殿下拿下了。

回了澜溪苑，南瑾言命人将西厢房打扫出来给御晚宁居住，又专门找了府医过来看诊。

“公子只是长期的营养不良，才会如此瘦小，待好生补补身子便无碍了。”府医放开手，回道。

南瑾言摸了摸御晚宁的头，“那便请先生开药吧。”

“殿下，正君差人过来了，殿下可要一见？”正此时，黎青上前低声道。

“见，如何能不见？”南瑾言笑意不达眼底，“让他进来，本殿倒要看看御凤音的男人们准备玩些什么样的把戏。”将御晚宁递给黎然，看着他把御晚宁抱下去，南瑾言说道。

“奴才参见南侧君。”进来一位上了年纪的公公，南瑾言认得，是正君的陪嫁，一直侍奉在他身侧，他去琼华殿几次都能看到。

“起来吧，本殿可不敢劳动公公，公公这么大年纪了，再因为跪本殿给跪坏了，本殿可没有人赔给正君，欸对了，公公今日来是……”南瑾言话说得阴阳怪气，倒是坐实了旁人口中他嚣张跋扈的名声。

“侧君言重了，老奴愧不敢当。”公公笑道，“正君得知侧君侍奉殿下，喜不自胜，怕侧君因初次侍寝，身子吃不消，特命奴才送来这些大补之物，还请侧君将养好身子，也好早日为殿下开枝散叶。”

“公公这话说得便不对了。”没人知道南瑾言袖下拳头已经握紧，偏这样还得压抑着怒火，“本殿身子很好，哪里需要这些，况且本殿已有一子，开枝散叶——这时候说是不是有些不够妥当？”

公公一愣，他也没想到南瑾言会这般难缠，脸上笑意僵了一下，“可这些补品总归是正君的心意，侧君还是收了吧，至于小公子的补身之物，正君已经在准备了，只是小公子年纪还小，这补品必是得太医一一验过才好让小公子进补。”

“公公，你在正君身旁侍奉多年，本殿也入府了这么些日子了，本殿的脾气是还没有摸清楚还是已经被你们给忘了？嗯？”南瑾言随意扒拉了一下呈到自己面前的东西，抬头，“那么多公公都被本殿给杀了，现如今多公公一个不多，少公公一个不少，公公你说，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