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厂公催我报恩+番外(65)

作者:绛姣 阅读记录

“应大人是不是在背后编排过咱家,所以每次见到咱家都这么慌?”

应慎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愣着连鼻涕也忘了擦,只喃喃地瞪着眼睛:

“厂、厂公,下官没在话本子里写过您……

姬倾便噙了点笑,俯身拍了拍他肩膀:“应大人起来回话。”

应慎战战兢兢地扒着栅栏,好半天没爬起来,有人伸过来一只手,拎着他的衣领就把他提拉起来了。

应慎望过去,对上一张朝气明朗的脸,那姑娘看他一脸惊愕,便笑了笑:

“太医受惊了,听闻您对宫闱秘史、江湖传言都颇为了解,所以请您看两个病号。”

说着往里头一指,应慎哆嗦着看过去,暗处并排绑着两个人,衣裳上血迹斑斑,垂着脸看不清面貌,但两个人的脑袋上都插满了头发丝那么细的银针,在昏暗里流溯着寒光,蛛丝一般闪亮。

是东厂的针刑。

银针入脑,魂就不是自己的了。

应慎膝头一下就软了,他哆哆嗦嗦告饶:“下官、下官一族虽善针灸,但是委实不懂针刑啊。”

姬倾暼了他一眼,声气烟烟冷冷,听不出一点情绪:

“这两人,一人是前些日子,在右佥都御史刘平大人家抓住的粤州逃兵,另一人,是宫里的殿前侍。”

“旁的刑罚不提,但一施针刑,这两人便彻底丧失了神志,状若失魂、痴傻呆滞。咱家审讯过如此多人,针刑过后本应无所不言,而后再气血入脑暴毙,绝不是如今的模样。”

“东厂的刑官认为可能是巧合,而你出身太医世家,可有听说过什么法子专门针对针刑,让人一旦施了针、便无法再开口的?”

他话音刚落,应慎骤然就不抖了,他像是听见了什么极有趣的事,从夜影里抬起头的时候,秀气的脸被火光晃得闪闪发亮。

他的喉头抖动了一下,整个声音都激烈地颤抖起来:

“是‘悬针’啊,是悬针术!”

他抬起手,眼睛里燃烧着狂热的色彩,连火光也为之失色:

“据说曾有一种针法,根据头骨和筋脉的走向,将三根银针精准地封在通天穴周围三个特定点,就能使此人不惧生死、忠诚听令。而后若再有银针刺入脑中任何部位,气血就会推动这三根针刺入深部,使人永远成为痴人,再吐不出一点秘密。”

司扶风看了姬倾一眼,姬倾望过来的眸光也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她便忍不住问:

“银针怎么可能固定在人的穴位上啊,三根针悬在脑子里,随便打个滚也要移位啊。”

应慎看向她,脸上的笑容热烈如疯魔:“不不不,这个法子需要施针之人技艺超绝,每个人的颅骨和筋络走向都不一样,需要推测不同的点位,偏差一点,就成了废人。”

“而就算成功后,还要长期服用一种秘药,使人每三日定时气血逆流,将偏移位置的银针推回原状。而每个人需要服用多少秘药,需施针之人亲手把脉断定,多一分少一分都极其凶险。”

“这法子,非高手不能承受,非绝世之才不能施针。”

司扶风迟疑了一下,她见惯了真刀真枪,对这些秘闻传言总有些质疑,便勉强笑了笑,撇撇嘴问:

“那如今世上,可有人会这悬针术啊?”

应慎一脸激动地动了动唇,那口型已然露出个苗头,他却又仿佛想到了什么极恐怖的事,生生掐断了自己的话头,一口气没接上,差点把舌头截成两段。

他捂着嘴巴憋着眼泪,姬倾却慢条斯理地垫了块帕子,自那炭盆里拎起火钳,取出块明灭的热炭,噙着笑细细的玩赏。

仿佛那不是酷刑的利器,而是块荧光夺目的宝石。

他并没有说话,应慎却吓得一哆嗦,膝盖咚一下就嗑在地上,捧着下巴眼泪汪汪:

“我说我说!”

“据说曾个人精通此术,他是个不能提的罪人。”

“是西境随梦书院的夫子,他叫徐沅!”

第29章 苍山故人银白与漆黑割裂开一道触不到……

月光洒在雪山上, 雪山映在寒鸦的眸子里。

它张开漆黑的鸦翼,乘着荒原的风盘旋着缓缓降落。像一片撕落的夜色,无声没入了绵延千里的火光中。

雪白的毡帐连缀起伏, 像一颗颗占据着荒原的棋子有人裹着厚厚地狐裘走在那棋盘里,寒鸦便扑打着翅膀落在他面前的拴马桩上,扭动着它的脑袋, 审视般凝视着夜色里的行客。

那人不可察觉地挑了挑眉,脚步顿了顿、复又疾步朝着鎏金的大帐走去。

大汗的卫兵用牛角替他挑起了帘子,他走进金帐便立刻脱下狐裘,露出一张大胤文士特有的斯文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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