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丞相和离了(137)
宁晚清脚像是凝在了原地不能动弹,就连捏着手中的酒壶也僵住了。
她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酒壶给放在了一旁,随后迈着步子朝着里面走,装作很是诧异的样子问道:“裴述,你怎么在这?”
裴述抬眼看了她,捏了手中茶壶将水沏进了碗里,“我来看看夫人是不是忘了我。”
“哪能呢。”
宁晚清凑到人跟前,直接坐在了榻子上,她抱着裴述的手臂,将头枕在他肩膀上,“别骂我,我头疼。”
撒娇的声音绵绵软软,像是猫轻轻挠着手掌心。
宁晚清便是听见头顶上裴述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帮她调整了一个姿势。
宁晚清躺在塌上,将头枕在他的腿上。
裴述用手轻轻的按压着宁晚清的太阳穴,“现在可好些了?”
宁晚清闭上眼睛十分享受,“嗯……”
屋内一时间十分静谧,只余那桌子上汩汩冒着热气的水壶。
不一会,宁晚清在听见壶水煮沸的叫嚣声后,那放在太阳穴上揉动的手就松开了,随后,她就听见裴述用壶倒水的声音。
“来起来。”
宁晚清睁开眼看了他。
裴述端起那放在桌子上的碗吹了吹,“把醒酒汤喝了。”
宁晚清爬起身来,“我没喝酒。”
“真的?”
宁晚清在对上裴述的眼神之后虚了,“喝了一点。”
裴述将手中碗推到宁晚清的面前,“喝了吧。”
宁晚清嗯了一声,便乖乖的将醒酒汤喝了。
随后她坐在了裴述桌子对面,冲着人道:“近日李元吉要动手,你之前所说的底牌你还通我说是什么。”
裴述接过宁晚清喝掉的碗,放在桌子上,“是穆白。”
“穆白?”
宁晚清何其聪明,几乎是一想遍知裴述做了什么。
她看向他出了声,“难怪你让我不用找穆白,原来是这么回事。”
“穆白已经回郢都,我会见他。”裴述声音一顿再次道:“另外如果穆白这份棋走的干净利索,那么你便可以动手了。”
宁晚清看向裴述,“你已经安排好了?”
裴述嗯了一声,“过几天我会让陛下下旨,介时你将有机会动手。”
宁晚清有些担忧的看向裴述,“不会有事吧。”
“不会。”裴述在对上宁晚清看过来的眸色之后补充出声,“我还舍不得。”
宁晚清嗯了一声,“你说过的,等事情结束,你要娶我,言而有信方是君子之言。”
裴述嗯了一声,“胡勇的事情我已经知道,此人我查了底细,平日里虽然有些傲气,但为人处事尚正直,此事事关重大,找个机会,让他离开吧。”
“今日我已与他谈过,能看出是一个好人。”
宁晚清再次道:“等过些日子安排的差不多了,我便寻个由头让人离开。”
“咚咚咚”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宁晚清看了裴述一眼。
裴述面上夹着不悦。
仿佛是每次想要同人说会话,这人总是挑一些不合时宜的时间。
宁晚清赶人走,在看见人离开之后,方才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刚刚还谈论起来的胡勇,而借着月光,能看见他手中捧着的那碗醒酒汤。
*
丞相府
“大人,有客来了。”
裴述刚回府,便是看见了那立在院子里一身白衣身披黑色大氅的穆白。
穆白看了人一眼,“丞相果然看上去不像是被软禁的样子。”
“既然来了,想必你心中已经有了定数不是吗?”裴述抬手,“里面请?”
两个人进了屋在桌子两侧落座,随后穆白直入主题问出声。
他将藏于怀中信笺掏出来放在桌子上问出声,“这些,可都是丞相写于我的?”
裴述没看,摩挲着茶杯笑道:“世子今日所来到底是想寻问这信的事情还是别的事情?”
穆白蹙紧眉头,“裴述,你明知道我关心的是什么。”
他见裴述未语,有些颓败的又道:“我想知道你信中所说可都是真的?”
“句句属实。”
裴述将茶杯放下再次道:“三年前穆王爷上书,奏请陛下赐予封地可准他们离开郢都,陛下拒了。原因是因为先皇曾给陛下密诏,密诏之上言说诸侯势大,恐生祸端一事。”
穆白冷哼了一声,“所以我穆王府便被困在郢都无兵无权被人笑话。”
“其实并不然。”裴述冲着穆白继续道:“你也知道陛下变法已经是必然,留你们在郢都其实并非是不喜是羞辱,其实是庇护。”
裴述解释出声,“你们不比别的诸侯,对于陛下而言为异姓王,你们在郢都,变法变不到你们削权亦是于你们无关,等到异姓王等归权与朝,介时你们便是唯一王室宗亲,又谈何是羞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