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丞相和离了(75)
她观察着裴述的面色,吓得浑身哆嗦,“这件事,是对方告诉我不能说的,说是说了以后就要我们性命。求大人开开恩,饶我一命!”
裴述将人看了一眼,手中惊堂木啪的一拍,“你把你进去之后看到的情况如实的告诉本官。”
“是是是。”
那妇人既然已经开口,便是想来也没什么隐瞒便是将知道的事情都冲着人说了一遍。
裴述将话听完,若有所思,“你是说,你进去之后他们会将你带到指定的地方,你全程什么都没看见?”
夫人出声补充道:“是的是的,我们走的据说是专用通道,而里面的工人跟我们不是一起的。我们平日里做了饭就走,丝毫不让停留。”
裴述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宁晚清,便是让于飞安排人好生看管。
等人走了,宁晚清方才同归风走了进来。
裴述从堂上走下,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张氏不能离开太久,我们要抓紧时间。”他说完看向宁晚清,“我们要出发了。”
归风站在一旁冲着两个人躬身一拜,“祝两位凯旋。”
“归风统领明天见。”
宁晚清刚冲着人挥了挥手,手就被裴述给拉下来,“走了。”
有了归风的从旁协助,裴述和宁晚清乔装打扮了一番,混入了鹤宁楼。鹤宁楼内掌柜的似乎专门对接对方的人,当天晚上便将明日要做的菜单送到了张氏这里。
掌柜长得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他趾高气昂的站在门边,将手中菜单子递给张氏。
“张氏,这是明日里面的老爷点的菜,你明日起来做好了寄的给我送过去。”
宁晚清扮作张氏,唯唯诺诺的冲着人应了一声,临走时,出声询问了一句,“近日,民妇又新学了几个菜样,几位老爷不想尝尝?”
掌柜倪了她一眼,声音越发刻薄了起来,“你先把这几个菜明天给我捯饬出来,至于明天几个老爷想不想吃,再看明天吧。”
宁晚清冲着人躬身应了一声是。
等人走了,宁晚清拿着手中的单子细细打量了一番,出门找了裴述。
宁晚清将刚刚掌柜的话同裴述说了,随后将手中的菜单递给裴述,“怎么样?会做吗?”
裴述嗯了一声,“倒也不是什么刁钻的菜,明日你来搭把手。”
宁晚清将人瞧了一眼,“你莫不是这会就想赶我走?”
裴述将单子叠起,抬眼看了宁晚清一眼,“我想你留下。”
“那我就坐一会。”
两个人都是下人房,在酒楼的后面,屋子简陋逼仄,桌子旁边就是床一眼望到头。
宁晚清顺着走了过去,抬手拍了拍,“你不用管我,我就坐一会就走。”
她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耷拉着脑袋,整个人看上去孤苦无依。
宁晚清很少露出今日这般有些怯露的表情,此时却是让裴述微微蹙了蹙眉。他站起身,坐在了她旁边,抬手放在了她耷拉着的脑袋上,“怎么了?”
宁晚清抬头看了他一眼,“没事,我一会待一会就好了。”
“你脸色不好。”裴述盯着她看上去有些泛白的脸色出了声。
宁晚清抬手摸了摸脸,随后站起身来,“那边长时间没人不行,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不等裴述拦阻,宁晚清便是快步的推门而出。
她一个人回了屋,屋子里没开灯,整个房间显得又十分的阴暗。
她将门给关上,能看见有光亮从门外照射进来,打在她的身上,将她身上的影子给拉长。
宁晚清一步一步的走进屋躺在了床上。
她蜷缩了身子,半晌又抬手将被子拉到身上盖住,仿佛这样能与世隔绝一般。
脑海之中,似乎梦回了十几年前,宁家的大宅院之中。
那是雷雨交加的夜晚,父母因病相继去世,那时的宁晚清刚刚八岁的年纪。那时宁家动乱不安,二房就将她关了起来。
小小的屋子,阴冷而又潮湿。
她就算是哭闹都没有用,深宅大院之中没有人会听到这么一个声音。
后来,若不是宁家长老赶来,恐怕不用等到后面争夺,那时宁家的掌印怕是已经旁落。
这个房子几乎是跟当初的房间一样的逼仄,冷风呼呼的从外面吹进来,让整个屋子里冷如冰窖。
宁晚清迷迷糊糊的睡了,可就连梦中都很不安稳,她梦见几年前于宁家举步艰难之时,梦见当年她获救之后二叔一家可怕的嘴脸,梦见她指认无一人相信的彷徨。
梦中呓语不断,却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梦中有一双手将她握住,暖意从掌心之中传来,让她冰冷的身子一点一点的暖和了起来。
像是那孤独无依的小船,在大海上漫无目的的飘荡了不知多久,终看见彼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