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燕(101)

徐墨怀攥紧苏燕的手腕,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他脑子里像是有什么要爆开一般,无数声音在里面喧嚣吵闹,仿佛有几千根丝线在割裂他的身体,让他浑身都剧痛不止。

“我活该?”他的语气如同野兽低鸣,透着危险的意味。

徐墨怀感觉周围都漆黑一片,他只看得见苏燕的脸,心中只剩下将她撕碎的念头。

他猛地站起身去找在殿中放着的佩剑,他必须要杀了她,就像杀死其他人一样简单。

殿内都是杂物翻找时哗啦落地的闷响,一声一声都砸在苏燕心上。她立刻起身要从窗子爬出去,徐墨怀注意到动静,转身走向她,拉着她的脚腕将她直直地扯了下来,苏燕摔得差点喘不上气。

撕碎苏燕很简单,根本不需要用刀剑用鞭子。

意识到徐墨怀要做什么,苏燕开始猛烈地挣扎,抓着桌案不肯放,一双手紧紧扒着不让自己被拖走。

徐墨怀拽着她就像拽走一只死羊那么简单,苏燕的指甲因为这粗暴的拖拽而劈开,不住地往外流血,疼得她颤栗着蜷起身子。

苏燕竭力地反抗,挥手狠狠地打了徐墨怀一耳光,清脆的一声响,打得他的脸都向一边偏过去。

她知道自己约莫是活不了了,抬手又是一耳光打过去,这一动作更加激怒了徐墨怀,他压着苏燕,不理会她的哭叫,只粗暴蛮横地在她身上发泄,像是凿开一块石头一般的残暴,欢爱也成了一种让人痛苦的刑罚。

这一夜苏燕称得上凄惨的哭声连殿外守夜的宫人都能听见,也不知折腾了多久,里面那渗人的声音停下来。

清早的时候,殿内那位皇上先是叫了沐浴的热水,随后又披着衣裳慌乱走出来,命人去唤医师。

第50章

医师一清早便到了紫宸殿,随行的还有在尚药局当值的女官。

徐墨怀的面色很可怕,一双漆黑如墨的眼里看不见光亮,紧紧盯着榻上那个面色苍白的女人。

女官掀开被褥后看到了晕开的一大团血,禁不住倒吸一口气,面色也变得难看,强忍着没敢吭声,再去脱苏燕的衣裳替她仔细检查,便能发现各处的伤痕,身下也因为粗暴对待而血流不止。将各处细节与医师小声说起的时候,对方都忍不住皱了眉,面带不赞许地瞧了眼徐墨怀,似是没想到表面温雅清隽的人能下这样的狠手。

医师又待了一会儿,大致了解了苏燕的伤,看到她翘起的指甲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

“娘子的伤再重些便要危及性命了,每日上药,约莫半月便可痊愈,只是这阵子切记不可再行房事。”

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徐墨怀蹙眉,说道:“尽管说便是。”

医师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见好好的人被摧残成这副模样,终是没忍住,略有些不忿地说:“陛下日后也需克制些,此事该是二人享乐才好,不能只顾着自己快活,若再有下次,这位娘子性命不保。”

对方无论如何也是德高望重的老医师,徐墨怀被这样教训,当然知道自己做得过火,连医师都看不下去了,不由面上微赧,应道:“朕知道了,谢过张医师。”

苏燕的药送来后,她还是没有醒,就那么苍白地躺在榻上,连呼吸都轻得微不可查,看着就像死去了一般。

常沛到中宫的,看到的就是徐墨怀僵站着如石像的模样。

他的墨发仍散乱着,身上披着一件外袍,神色仓惶地回过神看向常沛。

“朕差点杀了她。”徐墨怀嗓音干哑地说道。

“陛下怎么了?”

徐墨怀的手指捏紧,眉眼间都是阴郁。“苏燕惹怒了朕,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他当时是真的想杀了苏燕,只是碍于没有立刻找到佩剑,倘若他找到了,苏燕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

然而他清醒后残存的愤怒,都在苏燕的奄奄一息下被扫的一干二净。

常沛知道徐墨怀是个古怪又偏激的性子,此刻必定是既愤怒又懊悔,无奈劝道:“苏娘子还活着,陛下不用过于自责了。”

徐墨怀阴沉着面色,自言自语一般地说:“朕当然不会自责,分明是她做错事,活该,都是活该……”

他这副神色,像极了多年前长公主死后,他喃喃地说着一通话安抚自己。

常沛不免说:“陛下若不想后悔,便将苏娘子送走吧。”

这么下去迟早有一日,苏燕也要被他逼死,届时徐墨怀的疯病又要加重。

然而徐墨怀听了,想也没想便拒绝道:“绝无可能。”

“即便是死,苏燕也要死在朕的身边。”

闻言,常沛也没了要劝的心思,交代了几句公事后便出去问起了薛奉。

薛奉昨夜也听到了苏燕的哭叫声,脸色也算不上太好。他问起的时候,便忍不住说:“常舍人还是劝一劝陛下的好,苏燕到底是个女子,当真死了陛下反而失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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