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后我又当上了皇后(116)

赵曳雪冻得打了一个哆嗦,却仍旧执着地追问道:“玉茗呢?”

北湛语带讥嘲道:“她很好, 没死。”

赵曳雪牙齿不自觉地打着战,小声道:“你答应过我的……”

她没有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冷透了,不住地轻轻发抖, 北湛捻了捻她身上披着的单薄衣衫,脸色阴沉无比地道:“孤是答应过——”

他突然俯身把女子拦腰抱起,赵曳雪猝不及防惊呼一声,正欲挣扎时,听见北湛淡淡地道:“前提是,你要听话,否则孤随时都能捏死她。”

赵曳雪顿时僵住,不敢再动,任由他抱着自己,穿过重重的帘幔,到了床榻前,内室燃着炭盆,十分暖和,北湛将她放在床上,却并未离开,一双凤目紧紧盯着她,几缕天光自帘幔缝隙里透进来,落入他的眼底,赵曳雪甚至能看清楚他的瞳仁,光线将他的眼眸映得明亮而凌厉,如寒星一般。

他逼问道:“你刚刚坐在门口做什么?”

赵曳雪抿唇不语,别开视线,却被北湛扣住下颔抬起,迫使她正视那双略深的烟灰色眸子,不容半点逃避,北湛低声告诫:“不管你想做什么,都不可以。”

他说着,伸手探向赵曳雪赤|裸的小腿,摩挲着向下,落在脚踝处,挑起那条手指粗细的金锁链,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轻描淡写地道:“那一日孤派人送给你的三百两黄金,命工匠连夜打造出这条锁链,若无钥匙,谁也不能打开,哪怕你跳下去,也只会被挂在半空中,到时候孤就把你那个小丫环也吊起来。”

赵曳雪吃惊地张大眼睛,瞪着他,气得涨红了脸骂他:“你无耻!”

北湛不为所动,反而将她揽入怀中,亲昵地啜吻着她柔嫩的耳垂,含在齿间轻轻啃咬着,声音微哑,道:“你以为孤还会像六年前那样,重蹈覆辙吗?”

“你做梦。”

湿热的吻顺着耳后游移,灼烫的呼吸落在赵曳雪的肌肤上,她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没等她挣脱,就被握住手腕,按倒在锦被之中,像一条被抛上了岸的鱼,无力挣扎……

……

正值傍晚时分,鹅毛大雪早就已经转为了零星的细雪,街道上清冷寂寥,没有一个行人,太子府的侧门被打开了,有一个人被推了出来,他脚步趔趄没站稳,跌了一跤,一骨碌顺着石阶滚了下去,沾了一身的雪。

大约是碰到了伤处,他登时大声痛呻起来,侧门却毫不留情地合上了,李珏握着断了两指的手掌,不住颤抖,满面痛苦,他在雪里坐了半天,整个人都快冻僵了,过了许久,他才哆哆嗦嗦地爬起来,顺着街道往前走去。

天□□晚,远处有不少民居已上了灯,在微沉的暮色中显得格外醒目,星星点点,寂静的长街尽头,传来了车轮辚辚之声,越来越近,不多时,一辆华丽的马车从李珏的身边行驶过去,几乎擦着他的肩。

李珏吓得往旁边一让,险些跌进沟渠里,没想到那辆马车竟然渐渐停了下来,车夫自车上跳下,对他歉然道:“郎君,您没事吧?”

李珏冻得脸色青白,瑟瑟发抖,只摇头不语,车夫见他捂着手,袍袖上沾满了血迹,冻得硬邦邦的,忙道:“郎君受了伤么?不如上车,小人顺道送您往医馆去。”

李珏犹豫片刻,点点头,那车夫过来扶他,两人走到车前,车夫躬着身子,向车里的人恭恭敬敬地道:“主人,小的把这位郎君带过来了。”

片刻后,一只修长的手略略掀起车帘,里面传来一个微沉的年轻男子声音,道:“倘若公子不嫌弃,就请上车同行吧。”

……

因着下了一整日的雪,夜里变得很冷,哪怕是屋子里烧了炭,赵曳雪也能察觉到寒意,她索性裹紧被子,坐在绒毯上,望着云纹白铜的炭盆发呆,脚踝上的锁链在炭火和灯烛的映照下,折射出冰冷璀璨的光。

即便是黄金打造的锁链,在这种寒冬腊月里也仍旧是冰冷的,赵曳雪稍微一动,就被冻得打了一个寒颤。

她想了想,伸手拎起那一截锁链,放到炭盆上去烤,烤得烫了,才放下来,外间又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赵曳雪抬眼望去,果然是北湛,他手里端着一个朱漆雕花的托盘,走近前来。

赵曳雪不言不语,沉默地看着他把饭食放在小几上,忽然道:“锁链好像断了。”

闻言,北湛剑眉皱起,过来查看,然而他刚刚才拿起那截金锁链,便猝不及防被烫了一下,手一抖,把锁链扔下去,表情震怒道:“你做了什么?”

赵曳雪仿佛没听见一般,歪了歪头,问他:“烫吗?”

北湛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伸手拿起那条锁链用力一拽,赵曳雪惊呼一声,整个人就被拖到了他面前,北湛俯身捉住她的手腕,那双略深的烟灰色眸中盛满了隐怒:“你想激怒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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