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后我又当上了皇后(13)

话音才落,一个茶盏便砸落在她脚边,粉身碎骨,玉白的瓷片蹦跳着擦过她的裙摆,赵曳雪吓了一跳,下意识退开一步,吃惊地张大眼望着北湛。

凤眼凌厉,那双烟灰色的眸子里翻涌着怒意,如同不息的阴云,仿佛下一刻就有怒火倾泻而出,北湛紧紧抿着唇,像是从唇缝间迸出的两个字:“可以。”

他盯着赵曳雪,目光如刀一般锋锐,冷笑起来:“你要你的婢女,自然可以。”

没等赵曳雪松一口气,他便指了指地上破碎的茶盏,道:“你将它修复为原状,孤便放了你的婢女。”

那碎瓷片摔得满地都是,密密麻麻,足足有近百来片,赵曳雪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禁呆了一下,北湛神色冷峻地道:“怎么了,你做不到?”

赵曳雪轻轻吸了一口气,竟二话不说,蹲身下去,伸出细白的手指,拣起一片片碎瓷片放在掌心,很快就拣了一小捧。

瓷片边缘锋利,一不当心就将她细嫩的皮肤划出了口子,渗出殷红的血来,赵曳雪认真拣拾碎瓷片的时候,北湛一直坐在书案后看着,目光自女子受伤的指尖逡巡而过,他冷冷嘲道:“想不到你如今竟也能真心实意待别人好了。”

赵曳雪的动作一顿,片刻后才轻轻道:“此一时,彼一时。”

北湛冷笑一声,霍然起身离开了,赵曳雪依旧蹲在地上,慢慢地拣着碎瓷片,日光自窗外透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单薄而纤瘦。

第8章 【已修】 流言。

赵曳雪拣了半天的碎瓷片,腹中饥饿难忍,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头重脚轻,险些一头栽倒在地,好在她及时伸手撑了一下地面,才幸免于难。

掌心骤然传来一阵剧痛,赵曳雪嘶地轻轻抽气,翻过手一看,果然有一枚锋锐的碎瓷尖角扎入肉里,殷红的鲜血争先恐后地往外奔涌而出,淌了一手。

赵曳雪不禁蹙眉,刺目的红色更令她头晕目眩,险些忘了,她从前有不能见血的毛病,后来虽然好了许多,但是如今猛然一看,还是有些反应的。

赵曳雪轻轻咬唇,忍着痛楚,将那枚小碎瓷片挑出来,这么一会功夫,血流得更厉害了,滴滴答答落在碎瓷片上,如同盛开的点点红梅。

恰在这时,外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跟着是一声惊呼:“啊呀,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赵曳雪转头望去,竟然是方才那个老大夫去而复返,他匆忙放下药箱,抓过她的手细看了片刻,喃喃地道:“好在伤口不深,敷些金疮药包扎便可。”

说着,老大夫便自顾自打开药箱,往外拿东西,赵曳雪有些惊讶,用生疏的大昭话问道:“你不是走了么?”

“咳,原来你会说咱们大昭的话啊?”老大夫笑了笑,熟练地替她清理伤口,一边道:“还没走多远呢,殿下又派人来寻,说他近日少眠,要我给他开几服药。”

他说着,往赵曳雪的伤口洒药粉,那药也不知是什么做的,甫一接触伤口,密密麻麻的痛楚如针刺一般,疼得她轻颤,小声道:“太子殿下他……睡得不好?”

“嗯,行军打仗皆是如此。”老大夫似乎觉得自己说多了,便住了嘴,用一段细纱替她缠在伤口上,叮嘱道:“伤口结痂之前,不可沾水,每日都要换一次药。”

他说着,又从箱子里扒拉出一个小瓷瓶,道:“这是金疮药,剩的不多,正好都给你了。”

赵曳雪道了谢,接过去,却听老大夫又想起来什么,迟疑道:“可否容老朽再试一试你的脉?”

闻言,赵曳雪犹豫了一下,倒也没拒绝,挽起袖子递过去,老大夫道了一声得罪,伸手按在她的脉上,凝神细听,许久后才放开,道:“之前就觉得你这脉象有些怪,可曾受过什么伤?”

赵曳雪答道:“是受过一次。”

老大夫细细追问:“伤在何处?”

赵曳雪不欲回答,微笑着道:“只是撞了一下,不算多严重,如今已经养得差不多了,正在吃药。”

老大夫点点头,道:“那就好,不过还是要多多注意,千万不能吹风受寒了,头风症可不是那么好治的。”

赵曳雪道过谢,老大夫一边收拾东西,见地上那一片狼藉,又是瓷片又是血迹的,他纳闷道:“这么多碎瓷,怎么用手捡?扫一扫便行了。”

赵曳雪不知如何向他解释,只好笑着应道:“我知道了。”

她模样生得好,这一笑便如山泉破冻,冰消雪融,令人心生好感,老大夫收拾他的药箱,忽而就想歪到别处去了,欲言又止。

他提着箱子,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对赵曳雪道:“我瞧你这女娃娃是个好的,多嘴劝你一句,我们殿下那颗心可是石头做的,你想得他的青眼,也千万不要磋磨自己的身子才是,老朽行医半载,瞧得病多了去了,什么都没有自个儿的身体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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