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后我又当上了皇后(138)

赵曳雪把怀中的手炉递给她,道:“去火盆边暖一暖身子,我让人给你熬些姜汤来。”

玉茗笑得眯起眼:“多谢主子。”

她搓了搓冻得青红的手,等恢复了知觉,活动自如了,这才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来,迫不及待地道:“主子,我拿到了您要的东西了。”

赵曳雪接过来掂了掂,道:“没被人瞧见吧?”

玉茗摇摇头,小声道:“奴婢小心着呢,今儿天冷,一路上都没碰见几个人,您放心便是。”

听了这话,赵曳雪左看右看,索性把布包藏到了书架顶上,倘若不是特意,绝不会有人发现这东西。

……

“太子殿下身为一国储君,未来的天子,更应当谨言慎行,为群臣作出表率才是,可是在上元节如此重要的日子,殿下却私自退席离场,置群臣于不顾,着实令臣等心生担忧呐。”

大殿内,一名言官慷慨激昂,痛心疾首地陈诉北湛之过,就仿佛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大逆不道之事。

北湛目视前方,面上的表情十分平静,就好像对方指责的人不是他一般,上方的安庆帝倚着龙椅,听完了言官的弹劾,不说对,也不说不对,只是看向北湛,唤他道:“太子,事情果真如元德所说那样,你置群臣不顾,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北湛出列一步,俯首道:“回皇上的话,李御史所言是真,皇上退席之后,臣忽然想起府中有急事,不得不先行一步,离席时与诸位大人都道明了缘由。”

那李御史却道:“不知太子殿下与哪位大人说的,微臣为何没有听到?”

这就有些刁难挑刺的意味了,参加宫宴的官员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哪里能各个都通知到?

北湛略微侧过身子转向他,略深的烟灰色眸子中透着冰冷的意味,像眸中非人的猛兽,令人见之心惊,他淡声道:“孤离场时,李御史正在观看场上的歌舞,顺带摸了随侍宫婢的手,与人调笑,想必是抽不出功夫听孤说话的。”

这话一出,不知是谁嗤地笑出声来,那李御史登时涨红了老脸,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你、你……”

他立即向安庆帝拱手,辩解道:“皇上容禀,臣绝非那等轻浮孟浪之人,天色昏暗,想必是太子殿下看错眼了。”

安庆帝颇觉无趣,他并不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只摆了摆手,语气随意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些都是人之常情,不过大庭广众之下,还是要注意些好,免得失了君子风度,罚你一月俸禄。”

李御史面露窘色:“微臣惭愧。”

安庆帝又对北湛道:“太子也有不是的地方,上元节如此重要的日子,君臣同乐,你倒好,朕前脚走了,你后脚离席,叫这些为国鞠躬尽瘁的大臣们怎么想?纵然你有理由,但此时仍是你之过失。”

他说着,顿了顿,望着北湛继续道:“你是一国储君,更应该谨慎言行,不可擅自妄为。”

北湛垂首应道:“是,臣明白。”

安庆帝道:“明白就好,那就罚你禁足一日吧,此事便罢了,不可再犯。”

给两人各打了五十大板,安庆帝便散了朝,等圣驾一离开,众官员们这才陆续往大殿门口走,林康推了推官帽,快步跟上了北湛,盯着前方的李御史,道:“殿下,属下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李勤是第三次弹劾您了吧?他是不是故意跟您过不去啊?”

北湛表情不变,轻声道:“他是御史,纠察百官乃是他的本职。”

林康很反感这些言官,道:“那他怎么不弹劾贤王?贤王那天晚上也提前走了。”

北湛停下步子,道:“嘴长在他身上,他愿意弹劾谁就弹劾谁,孤也不能按着他的脑袋,总不能在他弹劾孤的时候,又把贤王也扯出来。”

林康摸了摸鼻子,一想也是,于是对那李勤更加厌恶了,他跟着北湛出了大殿门,道:“属下有阵子没见到少颖了,他去了哪里?”

北湛道:“他替孤去安青郡办事了。”

算算日子,应该这几日就会回来了,晏一只能把信送到安青郡,庄国那边何时回信还未可知,总不能让他一直在安青郡等。

安庆帝罚北湛禁足,但没说是哪一天,今日毕竟已经来了宫里,北湛便打算先去兵部把公务都处理了,却万万没想到,有个人往自己府里去了。

……

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太子府门前停下来,宫人撑着伞迎上去,从车上扶了个人下来,少女穿着厚厚的袄子,狐狸毛的斗篷,她的面容精致漂亮,尤其那一双眼睛,是异于常人的灰蓝色,仿佛琉璃笼了一层薄雾似的。

北潇潇自车上跳下来,匆匆往府里走,一直入了夜来轩,紫玉几个人不知发生了何事,连忙迎出来行礼,北潇潇劈头就急急问道:“我皇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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