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后我又当上了皇后(21)

尤其是他高了李珏一个头,这样自上而下地打量,犹如高高在上的俯视,连寒暄都免了,开口道:“你要见孤,有什么事?”

语气平静,却莫名透着十足的压迫感,李珏到底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人,一时间紧张起来,甚至有些磕巴:“朕、我……我想……见阿雪。”

“阿雪?”北湛浓如墨的剑眉皱起来,不客气地道:“阿雪是谁?”

李珏咽了咽口水,道:“是我的皇……我的妻子!”

北湛面上的表情冷冷的,一双眼睛没什么情绪地打量着李珏,问道:“你的妻子叫什么名字?”

李珏一呆,不明白他问这话的含义,任是谁都知道他皇后的名字,昭太子怎么会不知道呢?

李珏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答道:“叫赵曳雪。”

北湛哦了一声,径自在椅子上坐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扶手,就在李珏不安的时候,他才终于开口道:“她不能离开。”

李珏顿时紧张起来,问道:“为什么?”

北湛抬眸看他,瑞凤眼线条凌厉,略深的烟灰色瞳仁在日光下折射出如寒星一般的光,淡声道:“她欠了我一样东西还未还。”

李珏迟疑道:“不知拙荆欠了殿下什么东西?”

北湛的眉头皱了一下,语气忽然变得不耐,声音冷冽道:“无可奉告。”

他站起身来,道:“请回吧。”

走了几步,北湛忽然停下,回头对李珏道:“再过一阵子,孤即将率兵启程回昭国,还请国君一并同行,大昭设座待君久矣。”

闻言,李珏的脸色唰然变得惨白。

……

冷宫。

玉茗在洒扫庭院,不时朝园门处张望,没见着人影,有些失望地小声道:“怎么还没来?应该是今日啊。”

赵曳雪坐在窗边的榻下,手里拿着个小木块,用一把匕首正细细雕琢着,木屑簌簌而落,指尖冻得通红,她放下匕首,捧着手呵出一口热气来。

那把匕首看起来有些旧了,上面悬挂的络子褪了色,但是刀刃仍旧寒光熠熠,锋利无比,她问玉茗道:“在嘀咕什么呢?”

玉茗跑过来,道:“按照那个叫晏一的侍卫说,皇上昨天就应当收到信了,怎么还没来接您?”

赵曳雪拿起匕首继续刻木雕,头也不抬地道:“兴许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吧?”

玉茗发起愁来,忽而啊呀一声,急道:“是不是那个人哄我们,其实他根本没去送信?”

赵曳雪扑哧笑了,道:“他编个谎话来骗咱们,能得着什么好处不成?再说了,晏一此人我有些了解,虽然做事有些不着调,但是没什么坏心思。”

玉茗见她这般轻松,不由轻轻跺脚道:“主子还笑,您怎么都不着急呢?”

赵曳雪吹了吹木屑,道:“有什么可急的?又不是天要塌下来,急也没有用处呀,总归还是要等。”

玉茗想了想,竟然觉得很有道理,她抱着扫帚,又探头问道:“主子在雕什么东西?”

赵曳雪道:“不知道。”

玉茗愣了:“啊?”

赵曳雪理直气壮地道:“随便雕着玩的,它愿意像什么就是什么吧。”

玉茗顿时哭笑不得,道:“哪有这样的?”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把匕首上,称赞道:“这刀倒是很锋利,奴婢从前没见过。”

赵曳雪也看了看匕首,道:“有些年头了,是别人送我的及笄之礼。”

玉茗讶异道:“及笄之礼,怎么送您匕首?多不吉利呀。”

匕首本是武器,这种刀兵或多或少都带着煞气,梁国人视其为不吉,见刀如见红,譬如在一些盛大节日上,都不许出现刀剑武器,以防煞气冲了吉利。

庄国的习俗也是如此,人们送大礼,从没有送这等利物的,寓意不好。

赵曳雪摸了摸匕首的刃尖,锋利冰凉,她怔怔道:“但是送的人不这样想,他觉得好,才送我的,在别的地方,及笄礼就是要送匕首弓箭。”

闻言,玉茗十分好奇:“还有这种说法?”

赵曳雪想了想,答道:“在他们那儿,女子及笄时,全族观礼,若有兄弟,则赠其匕首弓箭,若有姐妹,则赠其钗环粉黛,钗环粉黛意为好颜色,匕首弓箭则是意在保护己身。”

玉茗纳罕道:“这倒是个好寓意,是什么地方的习俗?”

赵曳雪道:“是昭国。”

玉茗顿时明白过来,这匕首定然是当初的昭太子送给她的。

赵曳雪注视着那一把匕首,脑中回忆着当初收到它时的情景,时过境迁,那一份喜悦仍旧被珍重收藏在心底,如一块甜甜的饴糖,她用很轻的声音道:“兴许是真的不吉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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