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后我又当上了皇后(46)

李珏只觉得脸颊右侧划过一丝凉意,紧跟着刺痛不已,他伸手摸了一把,指尖是殷红的血,他吓得惊叫一声,手足发软,跌坐在地上。

“阿雪!”

赵曳雪正欲去扶他,却听北湛冷冷地开口道:“你要证据,孤自有办法。”

他说着抬了抬手,几个侍卫蜂拥而上,把李珏架了起来,往外拖去,李珏吓得拼命挣扎:“你们要做什么?!快放开朕!放开我!”

然而他的力气实在小,那几个侍卫的手如同铜铁铸就一般,牢牢地桎梏着他,李珏绝望之余,只得转向赵曳雪求助:“阿雪,救救我!阿雪!”

北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面若寒霜,沉声吩咐道:“把他带下去。”

李珏被带出去时,犹在不停地呼唤赵曳雪,堂内一片安静,将士们面面相觑,看出来昭太子殿下心情不佳,所以谁也没敢先说话。

晏一把匕首取了下来,放回北湛面前的案上,道:“殿下,审问李珏之事,是由属下去办吗?”

北湛的眼睛仍旧盯着赵曳雪,像是不肯放过她的丝毫表情,冷冷道:“让曹卫学去审。”

曹卫学治军极严,在军中素有黑面阎王的名号,士兵们闻之色变,两股战战,但凡有人犯到了他手上,不掉几层皮休想脱身。

北湛这命令,显然是要治一治这位旧梁的小皇帝了,晏一心里叹了一口气,暗暗地希望曹卫学下手轻一些,李珏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只怕捱不住几下狠的,就要一命呜呼了。

此事算暂时告一段落,众将士纷纷退下,最后空荡荡的堂上只剩下赵曳雪和北湛两个人,一坐一立,空气寂静无声,谁也没有先开口,沉默地对峙着。

在刚刚开始,赵曳雪的头便隐隐作痛,余光瞥见了案上的匕首,眼熟得惊人,她讶异问道:“它怎么在这里?你之前明明说扔掉了。”

那一把正是赵曳雪相伴七年的匕首,之前北湛说扔了,她信以为真,还去找了很久,没想到竟然出现在这里,就在北湛的手中。

看着他拿起那把匕首,赵曳雪的心头终于涌现一丝怒意,她不可置信地盯着北湛,道:“你骗我?”

北湛的面上浮现一丝不自在,很快又被压了下去,他将匕首放回桌案上,道:“是我当时记错了。”

赵曳雪气得红了眼眶,原本就隐约作痛的头此时更是嗡嗡地响,她快步上前,将那把匕首捉在手中,看了几眼,上面的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了,褪色的络子也换了新的,还缀着一块羊脂白玉,看起来焕然一新。

北湛轻咳了一声,道:“你若想要,拿去便是。”

赵曳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清澈的眸中渐渐涌起水意,她忽地冷笑起来,道:“谁想要这种无用的旧物?”

说完,她将匕首往窗外一扔,只听噗通一声,湖水绽开涟漪,将那一抹银色的弯月搅碎了。

北湛的表情终于变了,但是赵曳雪却再不看他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

……

回了屋子,玉茗迎上来时,见她脸色不好,吃惊道:“主子,您怎么了?”

赵曳雪摇摇头,在房间里一阵翻找,玉茗跟在她后面,一迭声追问:“您要找什么?奴婢给您找吧?”

赵曳雪问她:“有没有剪刀?”

她这副红着眼眶的模样,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玉茗吓了一跳,以为她要做傻事,道:“主子您别吓奴婢,出什么事情了,您要剪刀做什么?”

她急得声音都带了哭腔,赵曳雪连忙解释道:“我只是要用剪刀剪东西。”

玉茗抹着眼泪,不信道:“您要剪什么?”

赵曳雪只好略略拨开衣襟,露出一截纤细雪白的脖颈来,上面竟挂着一段红绳,大约是有些年头了,原本的艳红已褪去,变作了陈旧的颜色,奇怪的是,红绳上也没有坠子,真就是一截平平无奇的绳子。

玉茗愣了愣,道:“这个您不是戴了很多年么?怎么突然要剪它?”

赵曳雪轻轻咬着唇,负气道:“不想要了。”

“那……”玉茗道:“奴婢帮您找找。”

但是翻遍整个房间,都没能找到剪刀,赵曳雪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了许多,趁此机会,玉茗提议道:“不如奴婢明天去问问别的人,能不能借来刀子用一用。”

奔波了一天,夜里又碰到这种事情,赵曳雪只觉得身心俱疲,稍微一松懈下来,困得眼都睁不开,只好点点头,玉茗服侍着她躺下休息,不多时,她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一夜无梦,次日晨起,赵曳雪摸了摸脖颈间的那一截红绳,怔怔地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玉茗试探道:“奴婢这就去问人借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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