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与娇娇(110)

作者:春眠欲晓 阅读记录

“所以,母亲,你再同我交个底,你当真只是把那女子赶出京,没做别的?”

说话间,高媖目光牢牢定在容氏身上,试图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容氏眼里掠过一丝异色,微微低头,捏着帕子擦了擦唇角晕开的口脂,故作轻松地笑了下:“我一个深宅里的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相夫教子,管着家中庶务,都怕做得不够,哪有心情想别的。”

听到这话,高媖反而更不能放松,仍是看着容氏道:“那么,女儿有件事一直很好奇,父亲又是何时同舅舅交恶的,为何舅舅过世,父亲都不肯到容家祭拜一下。”

这事让高媖印象深刻,至今仍记忆犹新,只因父母那时大吵了一架,容氏将自己关在屋内,饿到晕厥,下人急得拿木桩子撞开门,强灌了糖水,人才缓了过来。

也是从小看着父母不和,让高媖冷了心,只觉这男女之事,并无快乐,反而烦恼更多。

弟弟就是容氏的逆鳞,提不得,一提,容氏就控制不住地激动。

“你父亲是不是私下跟你说什么?说你舅舅不好,罪有应得?你父亲,你父亲才忘恩负义,若不是你舅舅,你父亲哪里能坐稳国公爷的位子,那时候,你祖父都已经要松口了,找你三叔回来,若不是你舅舅---”

话到这里,容氏尚有理智,险险打住,一只手捂着胸口,试图将突然而起的情绪缓下来。

高媖却从中又听出了玄机,不想以后因娘家秘辛而受制于人,处处被动,追着问道:“舅舅做了什么,才让父亲保住世子之位,亦或者,三叔的死,和舅舅有关?”

“闭嘴,这是你一个晚辈能说的话?你舅舅多疼你,比疼自己的孩子还要疼,有什么好的都先想着给你送来,你怎么能这样想他?”

通常打亲情牌,都是心里有鬼。高媖并不想恶意揣测自己的长辈,何况还是早已作古的人,可该问清楚的,也要弄清楚。

“母亲别生气,人死如灯灭,不管三叔,还是舅舅都已经不在了,要计较,也已计较不来,我只是想了解真相,不想以后有人拿这事做文章,对高家不利。”

高媖不急不缓,徐徐道来,试图安抚容氏的情绪,再慢慢套话。

清河县。

过了两日,周家人来了,却只有周二妹背着个包袱,装几件衣裳,独自道来。

周窈问爹呢。

周二妹一进屋,喝了足足两碗酸梅汁,抹了抹嘴,才道:“爹说他就在秀水镇,哪里也不去,等我们回去。”

“爹一个人在家,你也放心?”

周窕不在意道:“有什么不放心的?丁叔丁婶人勤快,对爹也好,家里的活,都不让爹插手,我还悄悄躲在他们那屋窗下偷听,是实在人,没坏心思,你就放心吧。”

“大白小白呢?”

“大白养好了伤,就带着小白回归山林了,快活得很。”

“那爹有没有要你带话给我?”周窈继续问。

“有啊,要你好好养胎,别做多了针线活,”周二妹似乎还有话没说完,又不是很想说,周窈就直直盯着她,盯得她不自在了,才不情不愿道:“顺便看看哪户人家的郎君还不错,帮我定门亲事。”

“哈哈,我就说吧,这才是正事,”周卓乐得直拍掌,“不过二姐,你再去远些,到那幽州,跟那怀三,指不定有戏呢。”

“要你多嘴,一边玩去。”周二妹最烦弟弟嘴碎的样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旁默默看着弟妹斗嘴的周窈,这时候不得不把妹妹叫到屋里,告知她一些事,唯恐她一时冲动,还真就去幽州了。

“什么?娘找到了?在哪里?”周二妹兴奋得无以言表,刚坐下去,又站起,直问娘人呢。

“娘的身份有些特殊,你先冷静,深吸口气。”周窈看妹妹这样,有些不忍心,但又不得不说。”

“你说,我已经很冷静了。”周二妹坐不住,在屋里来回走动,忽而转头看着周窈,“要不大姐你先歇着,我去问阿卓也是一样。”

大姐太墨迹了,如果是阿卓,肯定二话不说就带着自己去找娘了。

“娘如今的身份,阿卓也不知道。”

“身份,娘不就是我们的娘,爹的妻,还能有别的身份,难不成是大户人家丢了的千金?”周二妹异想天开道。

“娘现在,不止是我们的娘,更是别人的娘。”

“什么意思?”周二妹不是很懂,“娘走丢了,被人捡了,又给我们生了弟妹?”

周窈略迟疑,道:“按年岁算的话,你该喊他一声哥哥。”

“喊谁哥?”周二妹更懵了。

周窈深深看着妹妹,带着几分不忍道:“若你不想,也可以不喊,反正那家人与我们,也不会有过多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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