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与娇娇(194)

作者:春眠欲晓 阅读记录

是大办,到外头酒楼包桌,还是之前满月那样,就在家里头弄。

似是有心弥补这几月不在孩子身边的空缺和遗憾,周谡难得不嫌麻烦,说到外面办,把明月楼包下来,城里所有人都可来,礼金是多是少不打紧,不送也没关系,只要诚心诚意送上祝福话,添添喜气。

周窈才投了不少钱到生意里,请全城的人吃饭这等奢侈败家的事儿,她还真做不来。

“城里是走了不少人,但真要都来了,一百个明月楼都坐不下。”

“那就流水席,摆个三天三夜。”

经历了战事后,周谡感悟愈发的深,钱财是重要,但平安活着,身边亲友都安康,更重要。

周窈当真被男人的大方阔绰给气到了,以为自己还是金銮殿那个高高在上,万事不操心的皇帝老儿,动动嘴,钱就到手了。

之前战事,桂喜把周谡的私产清算过后,捐了一大半给军队筹物资,剩下的那些,要过日子,要养儿子,还不得省着用,大手大脚,儿子还没长大,钱就花完了可怎么办。

周谡听后,沉默半晌才道:“那颗夜明珠,你没带出来?”

那时候匆匆地,哪里想得到,再说夜明珠那等稀罕物,带回来往哪出手,别还没卖出去就被人报官了。

就在这时,周卓没烦没恼的大笑声传进屋。

周谡定了定神,给了周窈自己体会的眼神。

财神爷,冤大头,不就在这了。

周谡封周卓万户侯,确实有私心,自己身份有碍,明面上很多时候行事不便,将周卓摆在台面上,借他的名义,就名正言顺了。

譬如周家长孙周岁,万户侯十分疼爱这个过到自家名下的外甥,他这食邑是虚封,并无自己的封户,待朝廷直接划拨与食邑对等的财物下来,把库房上上下下边边角角都摆得满满当当,他立马大手一挥,包下了明月楼七日,宴请全城的人为外甥庆生。

周父最疼孙儿,听到儿子的败家行为也没说什么,倒是周窈直捂额头,拨弄算盘算了许久。

三鲜鱼肚羹,蚝皇扒鲍贝,蘑菰嫩羊排,大漠风沙鸡......

还有酒水,包楼费用,一样样地算......

越算,周窈心越疼,这些钱,做什么不好,给她,她能多开几家店。

人啊,不能太有钱,特别是一夜暴富就膨胀了的周卓之流,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索性是为自己儿子,周窈心疼归心疼,该办也得办。

谭钰这个县老爷亦是识趣,当日一早就送了一份大大的牌匾上来,高挂在明月楼大门之上,洋洋洒洒的贺词,把明月楼本身的招牌都盖过去了。

周窈站在门前,瞧着那用金笔写就的贺词,心想未免过了,一个周岁小儿,叫人看了如何作想。

只有周谡驻足欣赏半晌,才轻轻淡淡两个字:“勉强。”

旁人听到这话只觉凉薄,但在谭钰耳中,无疑就是主子爷态度软化的迹象,也使得他忐忑不安的心情稍稍落地,渐渐找到了行事的方向感。

流水宴摆到第七日,回了趟家的怀瑾又来了,比之满月宴,这回带来的贺礼更为大手笔,纯玉打造的有成□□头大小的一尊欢喜佛,寓意平安喜乐。

周父近一年颇有闲情,跟城里的师傅学如何鉴宝,尤其玉石这块最精通,一瞧这玉像的成色,打磨还有刨工,就知价值不菲,当即愈发沉默,但也没叫人退回去,只叮嘱周窈收好,别让小馒头摔坏了。

怀瑾此次前来,不是一个人,思虑再三,他私下找到周窈,表明来意。

“我是外人,不便掺和你们周家的事,我爹也不是小气的人,毕竟有个先来后到。她非要来,我们不拦,要不要见,你们决定。”

一个女人,将两家人连了起来,可又好像并无益处,反而使得两家的处境更为微妙。

便是怀瑾这个曾经肆意轻狂的公子哥,也因着这层关系而感受到了无形的拘束,面对周家人时总缺了一份心安理得的底气,尤其对着那个不再躲他,却愈发疏远的少女。

正说着,就见周二妹捧着一坛子酒从后院出来,而她身旁伴着提了更多酒的男人,大多时候都是女子在说笑,男人只垂眸聆听,不作声。

顺着怀瑾的目光看过去,又收回来,周窈唯有轻叹:“来者是客,断没有赶客的道理,她想来,现下就可以过来,好酒好菜备着在,还能亏待她不成。”

她有太多人要顾,不可能谁的情绪都考虑到,以礼相待,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怀瑾略喝薄酒就回去带话,周卓被城里的围着,也没空招待,含糊着放话改日再约。

有一桌的女客瞧见怀瑾从男客那边的走道往外出去,议论纷纷,其中一名女子悄悄地问身边婶婶:“那人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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