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与娇娇(232)

作者:春眠欲晓 阅读记录

听到这话,太子亦是不平:“那女人害了皇祖母,所有人都说坏,又不是侄儿一人这般。”

“你又怎知真凶就真的是她?她有那么蠢,当着所有人的面献上鸩酒,堂堂贵妃,何等的荣耀,后宫第一人,是嫌日子不好过,非要自己找死?”

皇帝疾言厉色地训导太子,高媖一旁听着,不作声。

太子被说得低下头,皇帝抬眼看向默默不语的女人。

“你问问你母后,朕说得对不对?”

高媖从善如流:“皇上所言,极对。”

闻言,皇帝并未开怀,只是笑了下,那笑也未达眼底。

皇帝又摸了摸儿子脑袋,眼神复杂,轻轻一声叹道:“这皇位,并不是你有这个身份才能坐稳,到底,还是看人,若不能明辨是非,知人善用,便是坐上去了,也不可能长久。”

高媖平静的面容终于有了波动,她直直看着男人,到这一刻,倒是看不懂他了。

“允儿,你先出去,母后有话和你叔父谈。”

看着孩子出屋,高媖把门带上,走回到床边,看着男人问:“皇上是何意?”

男人不愠不火:“朕能有何意,总归是希望孩子好,别走岔了路。”

“他是储君,怎么会走岔。”

除非,不是了。

可除了允儿,皇帝已经没有别的子嗣了。

思及此,高媖又道:“幽州那边,不能再纵容了,请皇上定夺,也是为了社稷。”

这两年,她派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潜入幽州,试图查到周家人的行踪,可那些人无一例外,不是失踪,就是在失踪的路上,连唯一一封成功送至京城的密信,也因染了不少血迹,血迹凝固后变得暗黑黏腻,而看不清信上的字了。

“怀家狼子野心,万一与那位勾连,那么江山危矣。”

“什么叫危?”男人一声笑起,“就算真有这回事又如何,本来就是人家的东西,要回也是正常。”

高媖怔怔望着男人,不敢相信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皇位不是物件,龙椅就一把,全天下独一无二,谁坐上了,就是谁的,何来要回的说法。

“皇上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男人浓眉一挑,反问:“皇后又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高媖沉默了半晌,才道:“臣妾所作,都是为了皇上,和我们的孩子。”

男人闻言,只恩了声,再无别话。

到底为了谁,日后自见分晓。

“皇上,幽州不可不管。”

折子已经上了不知道多回,皇帝却始终留中不发,使得他们想出兵,却师出无名。

男人听腻了这些,不耐烦打断:“朕已经如你们的意,各地官员换了多少,还要如何?怀谦治理幽州井井有条,政绩斐然,每年上缴的税收位列各州县前头,一分一毫都未少,无一样错处可追究,这样的臣子,朕不仅不能罚,还得赏。”

男人是在民间长大的,家里也曾被繁重的苛捐杂税压得透不过气,对贪官污吏深恶痛绝,同样,清廉公正的好官,更该保护好。

“可是怀家---”

“不必再多言,有朕在的一天,怀家,不准动。”

高媖面色沉沉地出宫,隔日,召父亲进宫一见,与他说了皇帝的态度。

高弼听后亦是叹气:“到底是在外头长大的,未经历过夺嫡的残酷,心存善念,难堪大任。”

“幽州,真就不管了?”

那个男人必然就在幽州,不然,幽州不可能形如铁桶般,派出多少人过去,不仅查不到有用的消息,至今都没一个人活着回来。

高弼眯着眼,捋须沉思了许久,才道:“那就只能找别的法子了。”

半个月后,怀谦收到来自朝廷下达的命令,据线人来报,幽州城内藏有叛党,责怀谦在一个月内将叛党缉拿,并押往京城,否则,以渎职之罪处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怀谦将公文一扔,不予理会。

幕僚在一旁忧道:“这回有了正式的名目,若我们不能在一个月内交人,最轻的是丢官,严重的话就怕朝廷派兵前来镇压。”

对外以平叛为由,师出有名,旁人又能说得了什么。

怀谦在桌前枯坐了许久,终于动了动,却是出门,去往周家。

这时候周父早已回了哀崂山,怀谦也没了避忌。

他来的也巧,周谡刚好在家,手头也拿着一本从汴州府衙缴获的公文。

怀谦接过公文,打开细看,面色愈发凝重。

朝廷果然是想置他于死地,竟然让汴州加派兵马,操练兵士,随时准备攻打幽州。

想他怀谦一心为国,殚精竭虑,逢灾逢难,出钱出力最多的也是他,可到如今,没讨到半年好,反而被朝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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