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与娇娇(36)

作者:春眠欲晓 阅读记录

“他不进这院子,闯我的房,我又如何绑得了他?”

这时周窈走过来,微愠道:“三公子这是何意,我夫君不愿留下,你便派人夜半做起了宵小之事,所谓君子,原来不过如此。幸亏我夫君机警,发现及时,否则今日这院里,怕是多了两条冤魂,以及一桩无从可审的冤案了。”

这话,明晃晃就是在打脸怀瑾之前对周谡的非君子所言。

在美人面前向来风度翩翩的怀三公子,这时候也难以维持风度了,看到被架过来的怀海,一身黑衣,头上还裹着黑巾,瞧着就不正经,当即火冒三丈,抬脚就是一记猛踹。

“你为何来此?还不从实招来。”

怀海不敢躲,忍着痛道:“属下也是为了三公子,此人猖狂,不受教,屡次冒犯三公子,留着也是个祸害。更何况,昨夜此人也在,没准想要行刺公子的,便是此人。”

一听到行刺,周窈亦是惊讶,不由望向男人,见他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更是难以想象昨晚有多凶险。

“若是怀疑,大可光明正大来问,半夜里爬墙,我也可以说你是栽赃嫁祸,携怨抱私。”

“你一个娘们---”

怒骂声戛然而止,怀海膝盖被石子击中,一下跪倒在了地上,那把冰凉的大刀再次架到了自己脖颈上。

“你可知你这一句,死的不只是自己,还要累及家人。”

话落,周谡望向怀瑾,“他可是你家生子?”

怀姓,当是。

怀瑾被周谡周身威势慑住,不自觉地点点头。

“那么,你也难逃干系。”

周谡面上表情说不上多凶狠,甚至依然淡淡的,冷漠到不近人情,可叫人看了就是发自内心地望而生畏。

到了这一刻,已经说不上谁对谁错,怀海的娘是自己奶妈,就为这个,怀瑾也要保怀海一命。

“兴许是个误会,说开了就好,周兄弟息怒,我这就将不争气的东西带回去,好好惩戒。”

“三公子管束下人不力,周某本不愿干涉,但宵小之流,若不罚,是不知道怕的。”

说罢,周谡转向娘子,换了个语调:“乖,转过身,捂住耳朵,不要回头。”

周窈亦是被男人的气势骇住,乖乖照做。

下一刻,一记撕心裂肺的痛嚎响彻整个院子,周窈便是捂住了耳朵,仍能听到七七八八,只觉那声,异常惨烈。

一只血淋淋的手掌掉落到了怀瑾脚边,他鞋面上亦是沾了不少血迹。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被父兄护着长大,何曾亲眼见过这阵仗,面色登时间变得煞白,直瞪着周谡,一个你字连说好几遍,再也吐不出别的话。

“太脏了,打扫干净再走。”唯有周谡却似没事人发着话,拿了块布擦拭大刀上的血迹,随后就将脏布随手一丢,盖到了那只断掌上。

“我们走。”怀瑾缓过了劲,简短一语过后,着人带上几乎痛死过去的怀海,赶紧去寻医馆。

“娘子,我们也该出发了。”

周窈看着自家夫君将货物装车,把寄养在后头的黑驴也牵了过来,情绪丝毫不受影响,心内说不出的感受。

她嫁的这个男人,越相处,越不了解,也越看不透,像是隐藏了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20章 . 痴了 你厉害,能耐

男人不知从哪弄来的大白马,长长鬓毛披散,显得威风凛凛,四肢修长结实,体格尤为健壮彪悍。光是马背就有周窈头高,拉了一车的货,也不见有多吃力。

且这一路行进得并不快,走一段停一会,周谡卸了绳,让马歇歇,喂它吃些补充营养的特制草饼。

周窈瞧了,再次刷新对男人的认知,想不到呢,这人对马倒是好得不行。

周窈侧头,再看看拴在另一边树下,孤零零自己吃着野草的黑驴,原本看着还不算太丑,可被高头大马一衬,就有点寒碜了。

但外貌不重要,这驴扛着自己来来回回,有功劳也有苦劳,自己不能薄待它。

“夫君,给我几块草饼。”看不得男人厚此薄彼,周窈找他要。

周谡正在给马梳理鬓毛,不得空,指了装草饼的布袋,让周窈自己去拿。

周窈直接把整个布袋都拎过去,学着周谡的样儿轻拍驴背,又摸摸它黑黢黢的脑门,将草饼拿到它嘴边,让它自己来咬。

“踏雪,多吃点,这一路,辛苦你了。”

原本专心梳毛的周谡听到这名,朝小媳妇望过去,颇为不满道:“这般雅致的名字,可不是随意乱叫的。”

一头黑不溜秋的矮驴,叫黑炭还差不多。

毫不遮掩的歧视,使得周窈对男人的一丢丢不满,顷刻间放大:“谁规定长得黑就不能叫踏雪,夫君不也是,一头拉货的马,却起了个战马的名,难不成哪一日还能指着它上战场,建立功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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