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与娇娇(47)

作者:春眠欲晓 阅读记录

周家女婿论外在条件当属第一位,再就是打铁铺的李铁,和刚守完孝的郑秀才。

郑秀才自诩读书人,又有功名在身,心气高,是不可能给个宦官做干儿子的,这样一来,其实就只剩周谡和李铁了。

吴婶这么一说,周窈更是有口难言。周谡身份成谜,他自己都记不得,他们对外也只能宣称他是孤儿,孑然一身,自外地逃荒而来,也免去了诸多麻烦。

却不想,省了别的麻烦,又招来新的。

不过,之前的疑虑尚未消除,哽在周窈心里实在难受,正好有个从宫里来的,是否也可以当成一个机会。

兴许,真能有所发现。

周窈有了主意,叫周卓去打铁铺问问,看周谡在不在那里。

周卓去了又回,猛灌了一大碗凉水,抹掉嘴边的水渍,才道:“李大哥说自那日姐夫带着我离开铺子,就没再去过了。”

周窈听了后,不由揪心起来。

离开家有三四日了,没去过打铁铺,若是到秀水镇以外,他都会提前告知自己。

这回不声不响,又是半夜悄悄走,一声招呼不打,叫人如何不多想。

还有那些碎纸,以及纸上那几个字,都成了困扰周窈,搅得她心神不宁的谜团。

周父从里屋出来,听到姐弟俩的谈话,亦是面色凝重。

尤其周卓一声叫起来:“姐夫,姐夫该不会跑了吧。”

周父一拐杖挥过去:“还没吃够教训,再浑说一个字给我滚出去。”

自打周卓不去学堂了,周父对这唯一的儿子愈发不耐烦,一言不合就挥拐杖,实在是爱之深责之切。

“跑了啊。”周窈低低念着,似在自言自语。

女儿怀着孩子,情绪不宜大起大落,周父打走了儿子,宽慰女儿:“阿谡若想走,早就走了,你不是说他特别看重那匹马,马还在,他走不了的。”

退一万步讲,若人真的离开了,不回来了,至少留个种给周家。还有这宅子,以及货物和财物,也算仁至义尽,并无亏欠。

周父站在男人的角度实实在在想问题,周窈却是女子,又是个情绪易变也属理所当然的孕妇,自然不可能全然理智地去想周谡。

自己肚里怀了他的娃娃,不管去了哪里,去多久,还回不回,是个男人,就该明明白白和她说清楚,而不是就这么一走了之,一声招呼都不打。

是夜,趁着家里人都睡了,周窈悄悄叫醒弟弟,说带他去个好地方。

周卓迷迷糊糊揉眼睛,禁不住诱惑:“有啥好的?”

“有大老虎,纯白色的毛,像昆仑山的雪一样,可漂亮了。”

周谡走出地下室,忽然脚一顿,抬手捂上了胸口,不知为何,有点心慌。

怀瑾踉踉跄跄跟在周谡后头,男人一停下,他看不见,一下撞到男人后背,当即往后一弹。幸得常安眼快手更快,将人扶了一把。

险险站稳后,怀瑾扭头要道谢,可又及时打住,他是疯了不成,居然跟这些恶贯满盈的匪贼说谢。

常安压着嗓子,粗声提醒:“三公子可得走稳了,再来一次,摔了跟头,可莫哭。”

怀瑾手肘子往后一拱,挣开常安,即便身陷囹圄,他也要昂着头,也绝不能堕了他名门贵公子的风骨。

七拐八弯地,不知又走了多久,怀瑾只觉越来越热,想必是到了外头,或是哪里。

“三公子与你那奶娘的儿子感情如何?”这时候,久不出声的周谡忽然道。

这人还好意思提怀海,断了人一只手掌,连句道歉都没有。怀瑾心怀愧疚,带着情绪道:“小时是玩伴,长大是伴读,若我有难,他必豁出性命也要助我脱险。”

闻言,周谡扯唇笑了下:“当真是兄弟情深,令人感动。”

虽是夸人的话,可从周谡嘴里说出来,听着却更像是讥讽。

怀瑾颇为不满,原本有些感动男人因为救自己而被困在匪窝里,可这人骨子里表现出的轻慢,又让他时而火大。

正要开口说两句,常安再次拽过他,将他的嘴用棉布捂住,绕到耳后绑紧。怀瑾顿感被羞辱,使劲摇晃着脑袋。

“三公子还请老实些,不要再动了,不然的话,我就只能用臭袜子封住三公子的嘴了。”

话音刚落,怀瑾不动了,若双眼没被覆住,他必然要狠狠瞪死这种落井下石的无耻小人。

“三公子别闹,人心隔肚皮,身处暗处,反而易看清。”

周谡这回话语平和,不带丝毫嘲弄,也让怀瑾的情绪缓和下来。

就在这时,怀瑾听到一个声音,像是隔了些距离传过来,但依然很熟悉。

“你们这种不入流的匪贼,根本没资格与我怀家谈判,要知道,贪心不足蛇吞象,给你们百金,已经是抬举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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