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与娇娇(84)

作者:春眠欲晓 阅读记录

山不就我,我就山,周谡大步走进屋,坐到了床边,身子倾斜过去,脑袋贴着小娘子的脸,喷出的鼻息亦洒到周窈面上,温温热热的,想忽视都不行。

周窈掀开了眼皮,微一转头,四目相对,男人放大的俊脸清清楚楚出现在自己眼前。

当真是个不消停的,梦里梦外都搅得她心绪难宁,不得安生。

周窈怔怔望着男人,眨巴了眼,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下,这回,用了力。

周谡皮再厚,也是肉做的,还是有一点点疼的。

偏偏,小娘子还一脸无辜地问:“疼不疼?”

周谡捉住媳妇青葱白玉般的细指,用牙齿轻轻磨了下,也问:“疼不疼?”

周窈摇头,脑子一闪,压了声,捏着嗓道:“二当家的好坏,咬了奴家,还问奴家疼不疼?”

当即,周谡愣了下,接着一把将小娘子搂入怀中,亲亲热热地吻:“谁叫我家娘子白软软,香喷喷,一见到了,就想咬。”

真真是把肉麻当有趣了。

周窈没能招架住,心里一阵恶寒,直把男人往外推,想从他怀里挣开。

“我可没夫君有本事,到哪都能左右逢源,如鱼得水,我就一个人,一副面孔,一张白纸儿,搁在太阳下,还能透出光来。”

这妇人叨叨起来,也是得趣得很,周谡不禁莞尔,圈着小妇越发显怀的腰身,乌黑的眸,满是笑意。

“你可不是一张白纸了,不然咱这孩儿,从哪里来?”

又开始污言秽语了,周窈摁住男人的嘴,恨不能把他摁成个哑巴。

“你若再说这些,以后咱就分房睡,省得孩儿被你这嘴里不着调的爹给带坏了。”

“娘子多哄哄我,我就不说了。”此时的周谡如同要不到糖吃的孩子,幼稚得很。

周窈微红了脸,扯开男人已经伸进她兜衣里的手,训孩儿般斥道:“都要当爹了,还这般没脸没皮的,羞不羞?”

“那也是娘子秀色可餐,为夫情难自禁。”要脸皮,哪来的娃娃,周谡自诩为了老周家的香火,这脸皮不要也罢。

这嘴皮子要想利索,脸皮子也要厚,周窈自认比不过男人,可仍要道一句:“二当家难不成就是靠嘴皮子坐上去的。”

周谡一声哈哈大笑,越发搂紧了他的可心人:“兴许还真是,改日为夫问问。”

“说正经的,别笑,”那层身份,周窈问不了太多,也问不明白,这一个,却要弄个清楚的,“你是哪里的二当家,还是哪座山头的?”

寻常的买卖生意,少有这么唤的,倒是打家劫舍的匪贼爱搞这些把式。

“娘子喜欢哪座山头,为夫给娘子占一个可好。”

见男人仍是不正经的调调,周窈没好气道:“我看这哀崂山就很不错。”

一连串的山脉,横跨南北,看他如何占。

“确实不错。”

见男人煞有介事地思考起来,周窈推了推他:“你可打住了吧。话先说到前头,我不问你,你也不能诓我,管你是何身份,要做什么,若要搭上我们一家子,劳烦事先透个信,好让我们有个准备。”

不管男人是何身份,都不会简单,周窈嫁了这个男人,自然不可能独善其身,该知道的,还是得知道。

看着娘子一脸认真的模样,周谡微敛了唇边的笑意:“若我说不知道,娘子信不信?”

周窈看着男人,不语。

周谡捧着她的脸,与她抵了一下额头,垂眸,低低道:“很多事情,想与不想,已不是我们能够随心而为的。我也曾自以为无所不能,世间所有皆在自己掌控内,听与不听,做与不做,只在于自己一念之间。直到后来,狠狠栽了一个大跟头,才知人心有多难测,便是对你摇尾乞怜,宣誓誓死效忠,也未必就是真的忠。”

更不论,打着宠臣的名号,背着他在外面做的那些好事。而他独坐高堂,走得再远也止步在皇城根下,外面纵有山呼海啸,大风大浪,他也难看见。

可说到底,还是他识人不明,不辨忠奸。

气氛陡转之下,变得有一丝的压抑,换周窈捧起男人的脸,亲了亲:“这世上谁没过,有过不改,放任自流,才是下等。君有过,悔了吗?愿改否?”

映入周谡眼里的,是一双明澈清润的眸,干净无垢,让人起伏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周谡拾起女子白玉般的皓腕,虔诚地啄吻:“我这一生,或许不会再有这样的时刻,但唯有这样的时刻,最为难能可贵。因为我从未有过这般强烈的渴望,只想干干净净,明明白白地与你一起。”

“当真?不会又是说好话哄哄我?过后又自作自的,再来几个陌生人,说要找谁谁谁?我却不知是我夫君。”周窈歪着脑袋,一改平日身为长姐的老成,展现出十七岁女儿家该有的活泼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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