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王爷是反派头子(110)
点起火把,沿着密道往下走,一直走到了尽头,上了台阶,却推不动顶上压着的石头,于是又叫了几个人过来,众人合力,才把上面压着的石头给推翻了,众人钻了出来。
原来是一处枯井,四下看了看,这密道通向的地方是一处院落,但较王府要朴素的多,显然已经出了王府了,唯一相似的,是与智王府一样空无一人。
“去查查,这院子是谁的。”
搜了一夜,总算是有点收获,天将亮时,郝吉胜去向皇后复命。
虽然人都跑了,一个没抓着,但这处院子却好得很,正是已故的都察院前左都御史严义名下的房子。
严义此人性情刚烈,十三年前的立储之争,严义力撑大皇子,坚决遵古训,立长为先,与李阁老争执不下,被李阁老污蔑清白,不惜撞死在大殿上,以死明志。
而后形势急转,大皇子暴毙,时任翰林院大学士的安国公顾慈言,推病不再上朝,立嫡为储之事,再无争议。
皇后记得此人,立身正,不徇私,是天生的做御史的料,只可惜,性子太直,容不得沙子,是把利刃,但不太好用。
“严家那处院子有人住吗?”皇后问道。
郝吉胜回道:“回娘娘,一面炊具及日常用品一应俱全,应是有人在住。”
“本宫没记错的话,严家人不是都已经搬走了吗?”
“是的,十年前就举家回江南老宅了。”
既然严家的人都搬走了,那严家的院子是谁在住?还挖了条密道与智王府想通,此人必定与智王,与秘府私交甚密。
皇后迷蒙间脑海里蹦出来两个孩童并肩走在路上的情景,忽而问道:“当年严义是不是有个小孙子,在宫里当伴读?”
郝吉胜无法回答,他任紫骁卫都督不过七年,十几年前的事情,他哪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不待他答,皇后已经想起来了:“是了,有个孙子给五皇子当伴读,叫什么名字来着?”
皇后怎么也想不起来名字,一旁的嬷嬷上前小声提醒道:“娘娘,奴婢记得,叫严承风。”
时间紧迫,严承风没有时间去封那条密道,只能拿块大石头先压着,院子里的东西来不及清理,被查到是早晚的事,院子是不能回了,严承风躲进了玉罗观。
临走的时候,什么都来不及带,只往怀里揣了一个木雕,木雕已经完工,上了色,栩栩如生。
严承风躺在枯树枝上,手里摸索着那只木偶,淡紫衣裙,杏眼圆脸,飘飘欲仙。
天边露出半边红日,晨曦微露,这一开始便再无回头路,事成事败,生死未卜。
严承风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擦了擦木偶鹅蛋般的脸,仔细用布包起,揣回到怀里,翻身从树上跳下。
小楼里,沈飞柳醒转过来,睁眼迷蒙不知身在何处,直到手被人猛地抓起,她才感受到熟悉的温度。
沈飞柳侧头看去,王爷眼底布满血丝,下巴脸颊起了一层青茬,她还从未见过王爷如此憔悴的样子。
“你老了。”
沈飞柳恍惚觉得这一觉睡了许多年,醒来王爷竟老了许多岁。
景晞双眼模糊,把自己布满青茬的下巴搁在她的手心,笑问:“扎不扎?”
沈飞柳摸着他的脸,手指划过他的眉,他眼下可见的乌青:“你多久没睡了?”
多久没睡……
景晞也忘记了,从他听到沈飞柳被人带走开始,从他得到她留下的线索开始,从他埋伏在东宫开始,他便没有好好入睡了。
他生怕漏过什么线索,暗藏在东宫两日,日夜不敢合眼,终于顺着来传消息的人,找到了她被关的小院。
现在她终于醒了,景晞再没有比现在更安心了。
沈飞柳下腹突然一丝疼痛袭来,让她瞬间完全清醒起来:“孩子!”
景晞忙安抚:“别怕,孩子还在。”
景晞坐在床头,将她揽在怀里,沈飞柳把头搁在他的腿上,双手环上他的腰。
门外有声音传来:“主上,先生来消息了。”
景晞没有动,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难得的温存,他不想走。
沈飞柳自从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以后,她有许多疑问,但她知道,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她愿意等一切风平浪静了,等他讲给她听。
沈飞柳从他腿上爬起来:“你去忙吧,我等你回来。”
景晞拥她入怀,手掌抚在她的后颈,在她耳边道:“自从有了你以后,我的一切都渐渐乱了套,计划一变再变,提前到这一步,我没有万全的把握,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保你们平安。”
拥着她时,那份安心与满足令他沉醉,他狠了狠心,放开她,起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