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玉姝晚上打开后, 与宋淮,骆莺一起品尝。
因明日就是端午, 骆棠也在府里, 偷偷拉拉姐姐的袖子:“我不能喝吗?”
“当然不能,你还小, 等长大些。”
“可表哥说,他八岁就很能喝酒了。
穆扩确实酒量惊人, 骆莺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宋淮见状拿起酒坛给骆棠倒了半盅:“让他试试。”
骆莺一怔。
骆棠急忙端起酒盅喝了一口,那酒顺着喉咙流下去, 辣的他龇牙咧嘴,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宋淮道:“把剩下的喝完。”
骆棠连连摇头:“不不,我不喝了, 再也不喝了!”
骆莺莞尔:“我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法子。”
宋淮笑笑:“堵不如疏, 其实小孩子一般都不喜欢酒的味道,只是好奇才想品尝。”
骆莺手支着腮, 侧头看他:“都督真的很会教导孩子呢。”
他略微凑近她:“以后我们的孩子都由我教,你也省心。”
冷不丁他这么说, 骆莺的脸不由红了, 坐直了没接他的话。
他轻轻一笑。
笑声入耳, 骆莺的脸颊越发的热, 可心里却莫名其妙的在想,宋淮说以后不当都督,该不是真的吧, 他要在家里教养孩子吗?
脑海里忽然涌出一幅画面,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围着宋淮,吵吵闹闹的,一个要学武,一个要他教书法,他哄了会儿,就忍不住沉下脸训斥了,两个孩子吓得哭起来。
她偷偷瞥宋淮一眼。
到现在为止,她都没见过他发怒的样子,但可以想象,一定是很可怕的,若他来教孩子,那是完全可以做到刚柔并济。
只是,那可能吗?
不不,骆莺一晃脑袋,她在想什么呢,八字都没一撇。
耳边听到章玉姝的声音:“明日我与瑞蓉,阿雯一起观龙舟,就不跟你们去凝玉湖了。”
宋淮道:“母亲还没有看腻龙舟?”
“你以为真是去玩?我是听说武家也要去观龙舟,瑞蓉想让阿扩跟武大姑娘再见见,多了解了解,我便想去凑凑热闹,瑞蓉到时也可以与我们商量一下。”
武家是走中庸之道的,武老爷子在任期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从不落人把柄,其子弟做事也颇为谨慎。因这一点,穆易想必不会反对,宋淮就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骆莺惦记穆扩,膳后与宋淮散步时询问:“与武家结亲,是挺好的事吧?”
她来问,定是看重他的观点,宋淮点点头:“是……怎么,你很喜欢武家的大姑娘?”
“初次接触,印象不错,不过还是要看他二人的想法,强扭的瓜不甜。”
宋淮挑眉:“谁说的?”
骆莺奇怪:“这不是句俗语吗?”
“强扭的可能也有甜的。”他深深看她一眼,“不是吗?”
骆莺明白了,有些想笑,但宋淮经常捉弄她,便板着脸道:“有这样的事情吗?”
“没有吗?”他眼眸眯了起来,“你好好想想。”
骆莺道:“我想不出来……我要去找阿棠了。”
他扣住她手臂,一用力,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昨夜下过雨,路滑,我抱你去。”
从这里的游廊走到骆棠的住处,是不短的路,不知要被多少下人瞧见,骆莺忙道:“有些强扭的瓜还是甜的。”
宋淮哂笑:“现在说有些晚了。”
她身子一轻,被他抱起。
兴许她真的是太轻了,他才有这样的癖好,可在屋中她不排斥,不代表可以如此招摇。她又不是刚生下来的孩子,不能走路,哪里能这样抱到弟弟那里去。
被弟弟看见成何体统?骆莺暗恼,心想宋淮好歹也是个大都督,怎的有些时候这样胡闹!
可她又拦不住,眼见宋淮就要走出游廊了,她小声道:“我送香囊给你,你放我下来。”
他顿住脚步,看向骆莺。
她仰着头,清澈的眼眸含着笑意:“真的。”
那眼神简直能融化他,宋淮将她放下。
她拿出香囊。
早就做好了,她一直不知如何开口,骆莺把它挂在宋淮的腰带上。
他低头看一眼,发现香囊上绣有大象,象背上托着宝瓶,寓意天下太平,民康物丰。
可妻子送丈夫不应该是“双鱼戏水”或是“蝶恋花”这样的图案吗,若怕露骨他可贴身戴着。
“为何选这个图案?”他问。
“都督心系大魏,倘若盛世绵延,感觉会是都督最为欣慰的事。”
她的神色很认真,在这一刻,宋淮被触动到了。
不要说骆莺喜不喜欢他,至少她对他是有所了解的,至少在她心里,他是个好官。
从这方面想,他倒也不算失败。
宋淮轻轻抚一下香囊:“选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