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莺笑道:“我听阿棠说,你之前经常去骑马。”
“现在姨母不准了。”
看她有些失落,骆莺安抚道:“等我学会了,我同你去骑,这样干娘也不会担心。”
“好啊。”骆燕眼睛一亮,叫道,“姐姐快让姐夫教,姐姐不是已经痊愈了吗?”姐姐如果也学会骑马,姐妹俩并肩驰骋,想想都很痛快。
“他早前抽不出空,节后应该可以。”
提到宋淮时,她眸色似月光温柔,骆燕呆呆的看了一眼,心想,姐姐好似更喜欢姐夫了。
宋淮刚教完骆棠,二人一同过来。
骆燕提醒宋淮:“姐夫,你之前说要教姐姐骑马,可不能忘记。”
宋淮笑一笑:“今日教都可。”
因姐妹俩是坐车,他是骑马的,等到小厮把马牵到院门口,他就抱起骆莺坐了上去。
骆莺第一次落在马背上,一双手不知往哪里放,总觉得不小心就会落马。
他耳语:“抱住我即可。”
呼吸拂到耳廓上,她的脸瞬时红了:“我才不,我现在不学……”自从圆房后,他比以前更肆无忌惮了,她也才发现他特别厚脸皮的一面。
他轻笑,揽住她的腰:“嗯,等周围没人了再学。”他让马儿慢慢走了一圈。
骆莺抗议着下来,他才让她去坐马车。
见姐姐耳朵通红,骆燕不由偷笑,她在云池山就见过宋淮抱姐姐了,倒也丝毫没有惊讶。
骆莺轻咳声:“阿燕,等会拜月好好许个愿,你也不小了。”她希望妹妹能嫁个如意郎君。
骆燕的心情瞬时低落下来,嘀咕道:“许个愿就能实现,那人也活得太容易了。”
骆莺无可奈何,一点她额头:“你啊!”
湘河宽阔,端午是赛龙舟的最佳场所,而中秋,又是放河灯,拜月的最佳之处。
夜幕下,只见河灯无数,点点闪烁,好似星子从空中撒下,点缀了整条长河。
骆燕趴在画舫边,也往河里放河灯,骆莺与宋淮手牵手,一边看着河景一边窃窃私语。
就在这时,萧再谨的画舫靠了过来。
宋淮来湘河之前就曾猜测过,萧再谨会否出现,果然这孩子已是喜欢上骆燕,追得这么紧,就是不知小姑娘的心意。
小厮过来请示,他准许两船搭上木桥。
骆燕此时已知这景公子是天子,故而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随意,认真的行了一礼。
这态度不由让萧再谨怀念起她蒙在鼓里的样子。
“骆二姑娘可放河灯了?”他微微一笑。
笑容很是温和,甚至是有些青涩的单纯,骆燕便也有些松懈,指着不远处的一盏河灯:“这是我刚刚放的荷花灯,好看不?”
形状还真是像盛开的荷花,中心一点橙黄灯火,如同花蕊,萧再谨道:“好看。”
目光落在骆燕身上,见她身子微微前倾,靠在围栏上,月光落于她脸颊,似乎覆了一层轻愁,让他不由生出一股怜爱,暗道,她是为何事伤神呢?
她看着河灯,他看着她。
骆燕忽然收回目光:“姐夫不请景公子坐下吗?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她挑着眉,语气略为刻意。
小姑娘之前总想试探出萧再谨的身份,现在这般说话,难道是被他猜到了?宋淮有些疑惑,笑一笑道:“景公子,请坐。”
萧再谨向骆莺行了礼,坐于宋淮左侧。
骆棠此时瞅了一眼萧再谨,打趣自己姐姐:“二姐这回总算没有认不出景公子了。”
宋淮未免奇怪:“此话何意?”
“我有次与二姐去骑马,遇到景公子,二姐竟没认出,还说景公子找错人。”
这对萧再谨来说算是件屈辱的事,脸色不由微红。
宋淮却是恍然大悟。
原来这孩子私底下去找过骆燕,难怪小姑娘一副识破的样子。但听骆棠的意思,她对萧再谨的主动并不领情,就有点担忧二人的将来。因骆燕的性子本就有些任性,轻易不肯屈服,前世二人两情相悦,成亲前便很顺利,倘若不是……萧再谨又是难以捉摸的。
虽然眼下很在意他这个臣子,治国也可,但也不知会不会再起变化。
他若是把骨子里的狠毒又放出来,恐怕……
耳边听见骆燕道:“女大十八变,男子也一样,是景公子变得更为俊俏了,我才没有认出。”
宋淮眉梢一挑,这话听起来,似乎与他想得又有些不同。
萧再谨闻言,嘴角轻轻翘了翘,他知道骆燕说得是假话,可这夸赞还是领了。
骆燕说完就瞪了骆棠一眼。
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不知情的时候,自然可以不理会萧再谨,但现在怎么可能?她的姨父,姐夫的官职都是萧再谨给予的,甚至是生死,也只在于天子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