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来燕去+番外(170)

“想是会想, 可皇上是我夫君, 过节时,自然是要陪着皇上的。再说,姨父姨母有姐姐弟弟, 还有表哥陪着,不像宫里,除了皇上便只有我了。”

这话听得他心头一暖,忍不住低头亲亲她鼻子。

她嘴角弯着,笑得很甜。

也不知刚才的话是否出于真心……

不过有些时候,她又好似是在意他的,比如记得他穿过的衣服,比如很喜欢他亲她,也会向他撒娇。

她还是对他是有一些喜欢的吧?

他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马车徐徐驶入皇宫。

宫门关上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也不知下回何时能出宫了,该是端午了吧?酒劲上来,骆燕迷迷糊糊的想着,在他怀里睡着了。

春日过去,迎来初夏。

从二月始,陆续有官员被撤职,数量虽不多,却有好几位是位高权重的,比如锡州的布政使,崇州的总兵。

这把火是越烧越旺了。

安陆侯趁着夜色,来到唐家。

见桌案上摆着酒坛子,他就知唐思顺的心情。

“不知是怎么查出来的,竟然将他们一个个打下来了。”安陆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这是要把我们连根拔起啊!”当年萧再谨被封为太子,唐思顺仗着太子舅父的身份暗暗结党营私,这些年,盘根错节,大魏遍布亲信。

然而现在眼看着就要被彻底清除了。

唐思顺不说话,默默喝酒。

“皇上怎么对你如此狠心?”安陆侯一声长叹。

唐思顺却摔了酒盅:“哪里是他,你看不出来吗?明明是宋淮跟穆易下的手。”

这几位官员平时藏得很深,萧再谨才亲政一年哪里能摸清他们的底细,只有宋淮,穆易才有这样的能力。

“可皇上还是听从他们了!”安陆侯害怕哪一日会轮到他,低声道,“要不你去求求皇上,你总是他舅父。”

“我怎么求?难道我要挑明跟那些官员的关系?”天子是最恨官员之间互相勾结的,故而他从不明目张胆的拉帮结派,“我只能当做不知,才有可能脱身。”

“那你是要牺牲掉他们了?”安陆侯心头一惊,“你没有一点办法吗?”

“我们不是没做过,可宋淮确实没有把柄可抓,能奈何?如今皇上又娶了他的小姨子,更加信任他。”

“你的意思,我们等死不成?”

唐思顺的眼皮子跳了一跳。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得稳住。”他叮嘱安陆侯,“你掌管的卫所,多花点心思。”

安陆侯挑眉:“这你不用担心,我平时得了好处从不亏欠他们,说句大实话,他们对我的忠心那是高于对大魏的。”

唐思顺点点头。

安陆侯凑上去,低声道:“既然你没有办法,我这里有一计,不妨试试……你早先前说皇上不曾开窍,不贪女色,但我探听到,皇上现在日日都往慈元宫跑。不过女人么,时日久了就算国色天香,也没什么新鲜劲了。”

唐思顺心头一动:“也罢,死马当作活马医。”

却说千里之外,唐赫在服苦役。

唐思顺虽然已经花了银子打点,但他也不能一点活都不干,搬搬木材总要做的。

可是就那一点点的事儿也把他折磨的染病了。

兴许也是不甘心。

想他以前身份何等尊贵,十指不沾阳春水,绫罗绸缎穿不尽,出入有马车代步,平日斗鸡走狗,呼朋唤友,恣意痛快。可现在呢,穿着破烂,跟一群臭烘烘的囚犯关一起,时不时还要听几声衙役的呼喝。

这样的日子他过不了。

故而在这段时间,他把萧再谨恨透了,他没想到这表弟对他如此绝情。再怎么说,他们也有多年的感情了,竟然比不过一个小姑娘。

天下芳草何其多,那骆燕有什么了不起的?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结果萧再谨竟然为一件衣服,把他流放!

他想不明白。

在不解与煎熬中,他病倒了。

衙役给他请大夫看,可怎么也看不好,毕竟这里的大夫怎么比得过燕京的御医。

他挣扎着起来给他父亲写了一封信,承诺衙役,如果信到他父亲手中,一定会给他一百两银子。

衙役为挣这个钱,便找人把信送往燕京。

许是穆夫人提了,穆扩这月回家后带了一个玉哨,请穆易早朝时交给萧再谨送去给骆燕。

骆燕见到后大大方方道:“看来表哥还是希望我恭贺他成亲的,这都补送礼物了。”

玉哨除了新一些外,别的一模一样。

萧再谨此时心里并无波澜,甚至主动替她戴上:“下回指挥马儿给朕看看,真听得懂哨音吗?”

瞧瞧这大度的样子,骆燕心里好笑,明明还藏着她的玉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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