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劫(102)

“正是。”

“即如此,那女子更是娶不得,家中犯案,这可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事。”

“母亲误会了,她父亲卷入的是一场冤案,这里头猫腻极多,儿子暂且不便与母亲细说。”

傅筠道:“但请母亲信我,虞姑娘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性子也极好,若是母亲见了定会……”

“我不同意!”文氏道:“无论清白与否,我都不同意你娶她。”

“我们傅家是什么人家?而虞家又是什么人家?”

“难不成,你让我以后带个身份低微的儿媳妇出去吃茶,让人看笑话?”

.

最终这事没谈成,以文氏甩袖离去告终。

不过傅筠做事向来有自己的谋划,知道这种事也急不来,他倒是没有泄气,反而觉得自从决定要娶虞葭后,近日来笼罩在头顶的愁云忽地被拨开。

而今,生活一片光明。

傅筠遇刺之事宫里也得了消息,皇帝震怒,命人彻查并全城搜捕刺客。最后还体贴地给傅筠放了两天假休养。

傅筠谦虚地接受了,并让人收拾些干净衣物,很快就乘马车来了别院。

对外宣称安静养病莫来打扰,对内,就心安理得地折腾虞小丫头端茶递水,日子美哉。

虞葭没明白他只回去了一天怎么又来别院了,看着婢女们大包小包的将行李搬进别院。她问道:“这是?”

“来这安静养伤。”傅筠道,而后边进门边问她:“你今日做了什么?”

“练了会儿琴,然后又学了几个字,怎么了?”

写字?

傅筠想起自己答应指点她练字的事,于是说道:“那我们去歇雨小阁坐坐。”

虞葭真是好奇死了,不知道傅筠到底是怎么了,这会儿跟她说话态度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搞得她心里七上八下不得安稳。

总之,若是以前,他绝对不会用这么温和的语气说“我们去歇雨小阁坐坐”这种话。

虞葭狐疑地打量了傅筠一眼,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眼。

“你怎么又偷看我?”傅筠无奈莞尔。

“……”

.

两人到了歇雨小阁,傅筠将婢女们撵了出去,偌大的屋子,安静得落针可闻。

傅筠胳膊受伤不方便,服侍茶水的事就落在了虞葭身上。

这倒没什么,毕竟虞葭也想从他这探知些事。

她迟疑了会儿,小声地问:“昨天夜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昨夜许多人在,傅筠怕是不好细说,后来虞葭装哭昏过去也没机会再问。今早本来想问的,但被傅筠早上中邪的模样也搞忘了。

虞葭边帮他吹凉茶汤,边试探:“我爹爹的案子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心爱的姑娘就在身边,还为自己体贴地吹茶汤。这会儿,傅筠整个人心情舒畅。

不忍她担忧,傅筠说道:“此事你大可放心,那人被护得好好的,只不过经此一事,我需谨慎,等过两日伤势好了就去审问。”

“嗯。”他这么一说,虞葭放心许多,而后在对面坐下来。

没什么话聊后,气氛就这么安静下来。

安静得虞葭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当对面之人噙着笑,还时不时用溺死人的目光瞧她时,虞葭只觉得如坐针毡。

其实,对于傅筠突然变得这么奇怪的事,虞葭也想过。起先以为他中邪,但后来仔细想想,哪那么容易中邪,莫不是他伤胳膊的同时,顺道伤了脑子?

所以,虞葭小心翼翼地问道:“你除了胳膊疼之外,有没有觉得其他地方也疼的?”

傅筠抬眼。

“就是…这里…”虞葭指着自己的脑袋:“有没有觉得疼?”

“什么?”

“不疼吗?”虞葭疑惑:“那你突然这么古怪的,还以为你撞了脑子呢。”

“……”

傅筠张了张口,想解释一二,但突然又想到什么,他只是笑了下没说话。

虞葭掩饰地端起茶盏,遮住整个脸,缓缓呷了口,余光继续打量傅筠。

他就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侍卫送过来的密报,边看边含笑。

笑得虞葭汗毛直立。

她赶紧将茶喝完,而后起身去桌边练字去了。

傅筠见她逃似的身影,勾了勾唇。

.

萧泽玉过来的时候,傅筠正在教虞葭写字。

一开始傅筠只是在一旁观看,偶尔指点,但渐渐地,有些心猿意马。

他也没法解释为何总是忍不住想靠近她,但他自认为是端方君子,还是努力控制住了。

只稍稍握着虞葭的手,教她如何执笔。

也不知今日是热的还是怎么了,没教多久,他觉得整个手心都是汗,滑腻腻的难受。且由于靠得近,他心口也跳得飞快。

而虞葭完全没察觉,她像个乖学生,学得很认真。有时候傅筠突然停下来,她还纳闷地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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