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只顾拔弄自己衣襟上的衣带，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基于此前一段时间，俊美少年与她的热烈时光，玖钺本体对她的感觉也不是那般无动于衷：“你对本尊的计划是有什么意见么？”

宋慧兰：“？？？”

尊上本体醒了，他不但变冷淡了，也变得更直男了。

“没有，慧兰……不敢”宋慧兰低眉顺眼地道，心底轻叹了一声。

“那你为何这般模样”俊美少年语气冷淡地问。

他现在依旧是俊美少年的脸，也依然有往日的记忆，只是本体的强大使这份感情冲淡了。

宋慧兰怔怔看着一朝突变的他，不知如何作答才好。

俊美少年，不，玖钺却突然道：“取悦本座，像之前那般。”

宋慧兰：“……”

这般模样的他，让她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从前的冷漠、矜贵的商北钰。

眸底滑过一抹小欢喜，宋慧兰如乖巧的猫儿一般依偎过去。

玖钺通过俊美少年的眼看到她眸底那抹单纯的欢喜，感受到她诚心实意的温柔，大手轻抬，将她揽入了怀中，懵懵懂懂地有些恍然，为什么自己的魔壳分身会把她留在身边独宠。

他苦苦追寻云瑶只是因为前途受阻，是因为求而不得，并没有机会产生多少感情。

而他的魔壳分身留下宋慧兰，却只是因为人间的情爱滋味，也让他尝到这般滋味。

“难怪人类对此纷纷趋之若鹜”玖钺通过俊美少年紧揽着娇美温柔的宋慧兰，伸手轻轻挑着她尖俏的下巴，淡淡勾唇笑道：“滋味确实不错。”

宋慧兰看着他脸上那一抹冰雪初融般的浅笑，那俊美又骄矜的模样，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终于又有了初时那般心动的感觉。

这才是她心中的那个尊上，这才是她最初爱上的那个尊上。

第2598章 充满了俗世杂念

“相比之前，你现在好像更喜欢本座了”玖钺的洞察力也是极为敏锐的，直接问道。

“是，尊上”宋慧兰也不瞒着，满心欢喜地看着现在的俊美少年。

虽然他与商北钰长得很不像，但在她眼里，他现在就是商北钰的样子。

“为何，难道你不喜欢本座待你热忱”玖钺是真不懂，连挑眉的动作都充满了费解。

“不是，是因为慧兰在认识尊上的时候，尊上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尊上就是现在这般模样”宋慧兰美眸噙着浅浅的泪花，好似又回到了在大昭的时候，回到了她还是单纯的宋家小姐的时候。

“你喜欢本座心中有别人”玖钺眉头轻拧起来，满脑门的问号。

这般直男的玖钺，直接将宋慧兰“噗嗤”一声逗笑了，她依恋地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娇软地摇头：“不是、当然不是，慧兰只是比较喜欢那时的时光，喜欢最初喜欢上的尊上的样子。”

“人类的情爱还真是复杂”玖钺仍是一头雾水，但宋慧兰这般全然为他倾心，这般毫无杂质爱恋他的模样，还是感染了复杂了一辈子的他：“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一直如这般安静呆在本座身边，待本座做完本座要做的事，定会给你一方你想要的天地。”

说这番话时的玖钺依然没有多少真心和感情，甚至只是将宋慧兰当成了一件家居摆设。

但宋慧兰却反觉得亲切。

当初的商北钰也是将她带走后，就一直丢在古刹，不近不远地暖着她。

她不是受虐狂，她只是太爱、太珍惜初识时的他。

俊美少年的热忱会让她时时想起，那个他已经在为她打开生路之后，死了。

而现在的尊上的会让她觉得，他还活着。

玖钺（俊美少年）指尖轻轻绕着宋慧兰脑后柔软的发，脑中浮现的却是云瑶当初在他魔殿中那张青涩的，充满了恐惧的脸。

商北钰所在的大昭位面崩塌，他留在商北钰体内的那缕魔魂也便跟着一起消弥了。

所以他虽然从宋慧兰的记忆里知道商北钰心里的那个人有可能就是云瑶，但他没有商北钰的记忆，也便感知不到商北钰对云瑶的情感。

——对自己的天命之人产生感情，那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最后也会像人类的那些凡夫俗子一样，因为舍不得云瑶，而放弃整个魔界的前途吗？

会从万魔拥戴的至尊，变成万魔讨伐、无处容身的可怜之人吗？

玖钺本体抬手轻拍了一下脑门，从内里抽出一缕灰色魔念，随即丢入身下的炽热熔岩，轻嗤道：“魔壳果然是混迹红尘的低劣容器，充满了俗世杂念，还是早些事了，早些催毁罢。”

这一瞬，拥着宋慧兰的俊美少年的神情，更为冷峻了。

他虽还怀抱着宋慧兰，轻撸着她的发，但也就只是像撸着一只宠物猫那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