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今天咯血了吗(129)

作者:瑞曲有银票 阅读记录

虽说怎么看怎么像是街痞调戏姑娘,但足以惊掉十好几人的下巴。

可就是这样的缠绵之后,等上到吊脚楼进了房室,沃檀一把抽出自己的手,立马离景昭数尺远。

怀中一空,对于这种用完就扔的薄情行为,景昭已是见怪不怪。

他解下披风,清了清里头的糖纸再叠放在木架之上,后又走去桌案旁抬手倒茶。一应动作从从容容,可说是接近宠辱不惊的地步。

沃檀在地心来回踱步,上上下下扫视着景昭,见他这样淡定,心里很是不爽。

她坐了过去,开口便问:“我们门主,是怎么知道苗人手臂上有徽腾的?”

景昭放下茶杯,取过干净的巾子,沾了白水濡湿之后,替她细细拭着手。

沃檀虽受用,却更关心自己的疑惑,便盯着他要回答。

景昭知她是被今日之事绕得有些晕了,一边给她拭着指缝,一边耐心答道:“古来帝王陵寝,皆自其登基伊始便会开始修造。且在勘址之后,便会对工匠有处置措施。残暴些的或直接诛杀,或毒哑毒瞎,所以这些苗人被世代看管和被刺那徽腾的事被预先知晓,并不出奇。”

沃檀听得直皱眉:“那怎么偏偏就跟个军符有关呢?”

面对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景昭莞尔:“仅是那墓穴保护方式中的一种罢了,我想当初留这一手的人,也不知有朝一日真能用得上。”

听着这番对答如流,沃檀眼睛骨碌碌转了半圈,拿话点他:“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事情里头,你是最大赢家。”

利用那群来路不明的偷袭之人,毁了她们门主预先算好的伏击,除掉那干守墓之人,亦相当于折断了六幺门潜在的势力。

借解苗人之困,又搅和了她们门主对东宫卖的好,使那军符毫无用处。而这桩事里,他未必不是算准秦元德的心性,知晓秦元德必然会毁掉军符,才那样胸有成竹。

这一桩桩一件件串连下来,说得好听是多谋善断,聪明绝顶,说不好听,那就是老谋深算,步步为营。

手被擦干净了,爽适得可以直接拈东西吃。

沃檀抽了碟果脯来嚼,间中瞥了景昭一眼,半晌得出个结论:面如冠玉,比鬼还精。

要脑子不够用的人跟他作对,怕不是要被算计得团团转,被吃剔得骨头都不剩。

寨子里的人多了些,外头的动静也就热闹起来。

不知是在张罗着什么,来回奔走的人各自对着话,苗语跟官话掺在一起,冲淡了些愁云,反揉出一股子热闹的错觉来。

有人敲门,给景昭呈了卷什么东西来。

景昭拿回桌旁,见沃檀以手托腮,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走近,便轻轻拧了拧她的鼻尖。

她不肯就范,扭头避开。像只忽冷忽热,喜怒无常的猫。

景昭知她心性,捻了捻指腹,也不觉失落。

摊开纸质粗糙的卷面,景昭一行行地扫视着。

沃檀半个字符也抡不懂,在旁无聊了会儿,踢他凳子:“你是不是早猜到这墓穴有怪,也早猜到有人会安排偷袭?”

猜到她在想什么,景昭接口道:“既领要务,少不得预先设想些意外情形。若说猜,实则赌的成分更大些。”

又是沉默了会儿。

沃檀暂时不想离开,她知道自己跟这病秧子王爷独处越久,秦元德就越是抓耳挠腮,气得想升天。

诚然她并不是真想把秦元德的七窍气到流血,只是她向来不喜管束,讨厌说教,更别说秦元德眼下所自恃的身份,越发激出她一身反骨。

方才要是同案吃饭,她能张嘴让病秧子喂她!再堵秦元德一回,那才叫过瘾!

思绪扯返,沃檀发散的视线重新聚拢,怔怔望住旁边的景昭。

嫩白的颈子,清晰的颌线,任谁也挑不出错的,尤。。物般的唇鼻,以及因过度专注而缠裹出别样风情的眉眼。

身条儿样貌,哪样不是拔尖儿?

说起来,昨儿晚上……她和他怎么成事的来着?

沃檀咬了咬嘴皮子,满脑子搜来罗去,越想越蒙。

想来还是怪她昨夜太急急巴巴,霸王硬上弓的后果,就是□□。。情之后,脑子里只留下些不甚清晰的影儿。

回想咂摸得再细,也只记得他喉结处这颗黑痣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再有,就是彼此的心跳与吞咽声了。

原来行那桩事会腿软,还会喉干。

但转念一想,除开腿软,却也没别的不适了。想来她果然不是一般人,不像话本子里说的那样惨,连榻都起不来。

便在沃檀沾沾自喜时,景昭许是寻到些什么重要线索。但见他凝了凝眸,视线停于某行字符间,手指缓慢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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