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不度我+番外(50)

作者:盛开在冬季 阅读记录

我追它就跑,徒留我在它后面吃土。

一个并不强壮的少年瞅准机会,翻身上马,任凭马儿怎么撒欢打滚,他就是死死的扒在马背上,一人一马谁都不肯认输,终于,马跑累了,它深知自己斗不过背上的人,慢慢的被驯服,柔顺的低下了自己那可骄傲的头颅。

我让人把他叫到跟前,用鞭子抬起他的下巴,活像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二流子,他似是受到了耻辱,咬着牙齿默默的忍耐着,腮帮子的肌肉都微微的鼓起来了,那时,我尚未察觉到他那张脸长的好不好看,只觉得那双眼睛亮的出奇,让人恨不得扒开他的眼睛,因为他总是半垂着眼皮,状似柔顺,只有被惹怒了,或是忍不下去的时候,那双眼睛才会完完全全的睁开。

十二岁的第一次见面,我忿忿不平,因为他驯服了那匹把我摔下马背的马,我时不时的要寻他的麻烦,以纾解我心中的郁气,看着他隐忍的样子,我就觉得高兴,那时他才十五岁,瘦瘦的,有些矮,北风吹裂了他的脸颊,那时只觉得他长的不讨厌。

十三岁,春暖花开,时隔几个月,我几乎要把那个小马奴忘记了,要是谁此时问起来,我不一定能想起这么个人来。

那天,马场上的草恢复了绿色,不知名的野花星星点点的点缀其中,那少年小心翼翼的将其中的花儿挖起,然后放在陶盆里,他身量修长,一身短打,那腰细的,她的手一掐就能掐住,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看了多久,久到少年的陶盆里盛满了鲜花。

我看到少年的耳垂有些红,他的脸颊上也升起了些许薄红,那双眼睛里有些薄怒,只是隐忍着,我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动,似是有什么粘住了我的目光,我大刺刺的盯着他,丝毫没有女儿的娇羞。

他脸上北风吹裂的口子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白净的面皮,那时我才发现,他的眉长的真好,像是展翅的雄鹰翅膀,那双眼睛装着隐忍时,黑沉沉的,乌压压的睫毛掩盖着他的情绪,没有了初见时的平静,柔和。

那是我的第一次心动。

后来,李吉经常来找我,我并不讨厌李吉,可若是说喜欢,就有些勉强,我清楚的知道,我对李吉只是朋友之间的友情,从小玩到大的情谊,只是那厮总是爱红着脸看我,我一开会有些不耐烦,后来就渐渐的习惯了,因为,我知道自己以后会嫁给他,做他的妻子。

李吉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我喜欢欺负他,指使他,也许我张狂的性子就是他给养出来的。

父亲并不管我,母亲和父亲貌合神离,家里整年都是冷清的,冷清的让人在那个家里待不下去,记忆里的母亲是一个掌控欲非常强的女人,她一年和父亲见不了几面,每次见面都是不欢而散,甚至争吵。

这样的环境养成了我不着家的性子,父亲并未纳妾,我一直以为父亲是爱母亲的,直到有一次,母亲崩溃的喊出那个人的名字,我才知道,父亲曾有一个心上人,她死了,却一直活在父亲的心里。

萧家自古出情种,这也导致了萧家的子嗣并不多,到了父亲这一脉,只有我和哥哥两个人。

我知道萧家出情种,可没有想到,我自己也不例外,我清楚的知道,如果少年一直当马奴,那么这辈子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有了非君不嫁的念头,直到那年的变故。

哥哥的胡姬死了,她死在母亲的手中,因为哥哥为了一个低贱的舞姬,亲口拒绝了联姻,我看到了母亲的狠辣和愤恨,也许从哥哥的身上,她看到了父亲的影子,这让她顺从了那些世家的意思,默许胡姬的死亡,甚至推波助澜。

胡姬留下了一个不到两个月的孩子,他叫萧碎,是哥哥起的名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孩子成了母亲心中的一根刺,时时刻刻的扎着她,让她寝室难安,父亲的不爱,哥哥的恨,让她把这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那个孩子。

长时间的相处下,那个小马奴开始和我说话,我喜欢逗弄他,看他红透的耳朵,我说他不该当一辈子的马奴,他的眼睛里闪过亮光,我知道,他愿意的,因为我有次看到他偷偷的学武,他并不是一个甘心做一辈子马奴的人,那双眼睛并不是一个下人的眼睛。

母亲不知怎么知道了他的存在,这使我察觉到了危险,我用照顾萧碎的条件,和哥哥换取了把他送出去的机会,我不敢拿他的性命做赌注,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家族的荣誉高于一切,我们这些人看似荣华富贵,可小事能做主,大事却分毫不会由着我们自己的意愿。

萧碎的存在实实在在的打了世家们一耳光,萧碎在府中并不受待见,哥哥娶了妻子后,他的处境就更加的艰难,母亲不喜他,说是主子,可活的连一个奴才都不如,哥哥对于他的教养我实在不敢恭维,我不知道他到是想把自己的儿子养成什么样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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