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姑姑带人离去，心若没细说，在这宫内多年，青姑姑自然知晓其中关窍，无需多问。

派了两个宫女提灯，同心若一道往回走。刚走一会儿的功夫，又听到一阵脚步声。

一个公公的声音道：“快着点儿，都给咱家快着点儿。”

第291章 针锋相对

见前方有人，为首的黄公公高喝道：“什么人？”

心若回答道：“婢子，太医院医女常心若。”

黄公公暗道不好，常心若不应当在驿舍里同鲜卑王爷……“你不是同杜医士一道过来的吗，她呢？”

“嗯。”心若有心拖一下这个公公，他分明是与杜福玲合谋，“她……她呀……”

黄公公实在受不了了，“快点儿说，能死呀？”

“杜医士诊完脉后，说鲜卑王爷无大碍，只是酒喝得多了些，喝点醒酒汤便会无事。然后，她说留在那里看顾，命我先回福源宫复命。”

“哎呀！坏了。”黄公公直跺脚，一把扯开心若，对着后面的小太监呼喝道：“快走，快走，要出大事了。”

可偏说快走，不知怎地，腿一软，又跌了一跤。小太监们打着灯笼，七手八脚地将他扶起，开容甚是狼狈。心若四下看了看，一片漆黑，也不知风长行是怎么打到黄公公的。

如果宫里的太监论权利排位次，那于公公肯定是第一。只是他在皇上跟前服侍，并不管理宫内太监们的具体事务。所以内宫还有两个掌事的大太监，这黄公公便是排名第三的掌事太监。

心若与两名宫女，回到了福源宫。从宫女的通道悄悄进宫，站到了丽妃身后，慧妃伸长的脖子终于归了位，丽妃的心也放回肚子里。

芳妃不淡定了，回身问道，“常医女，杜医女何在？怎么没同你一道回来？”

“回芳妃娘娘，她在她该在的地方。”

芳妃拧着身子，转向心若，刚要申斥。丽妃道：“妹妹，皇上在说话呢。”

皇上今日似乎颇激动，频频举杯，己有六分醉意，于公公见皇上醉意渐浓，便提醒皇上，不若结束今儿的宴会，时候本己不早。

可皇上不依，偏要大家再度举杯，正好赶上芳妃质问心若的当儿。

芳妃拧身回转了过来，也同大家一道举杯，然后皇上才宣布今儿的宴席结束。在于公公的搀扶下，摇晃着离去。

皇上一离去，芳妃立即起身，质问心若，“贱婢，你快说，杜医士怎么了？”

心若淡淡地道：“回娘娘的话，杜医士还在驿舍。”

芳妃急了，“还在驿舍？为何没同你一道回来？”

“她不愿回来，娘娘还是去问青姑姑吧。”

芳妃还欲再问，丽妃不奈烦了，“既然青姑姑己过去，妹妹还是去问她吧，后头的事，常医女也未必会知，我们这就回去了。”

“站住。”猛然一声高喝，高贵妃朝这边走来，“谁也别走，今儿这宫女未按旨意办事，先行回福源宫，属于抗旨，传本宫懿旨，将她带下去，先行关入天牢。”

丽妃抬眼看着高贵妃，冷笑道：“她诊完病患，回福源宫，哪里就抗旨了？她只是一个不上品级的医女，竟劳动了贵妃下懿旨，贵妃是看我绮丽宫有多不顺眼。再者今儿动手，未免太不吉利。不如把皇上请回来，定夺一番如何？”

官员们纷纷退去，跑得飞快，这是皇上的老婆们在打架，帮谁都不好。

明儿万一皇上问起，就说先行离去，未曾得见。连快七十的阁老、也撒丫子开跑，看得一众宫人目瞪口呆。瞬间明白了什么叫老当益壮，然后也纷纷效仿。

只一会儿的功夫，诺大的福源宫里只余下几个妃嫔，大皇子，二皇子，还有帘幕后的两双眼睛。

丽妃自从被废之后，久居绮丽宫，偏安一隅，很少露面，高贵妃己经很久、没有在丽妃面前逞威风了，心里正憋得慌。如今皇上不在，妃嫔却都在，这样好的机会怎能放过。

丽妃坐在椅子上，高贵妃居高临下趾高气扬地道：“怎么丽妃姐姐，本宫管理后宫，这懿旨不管用吗？怎么非要劳动皇上？”

“贵妃娘娘的懿旨自然是管用的，只是这权利也不能滥用不是。今儿是什么日子，对大周有多么重要，贵妃怎会不知？”

高贵妃环视一下周围，玉嫔，芳妃都是她这边的人。后宫之事，皇上最忌讳皇了参与，她胜券在握，语气又强硬了几分。

“本宫今儿只是将她关进天牢，明儿再杀不行吗，将不吉利放到明日不就行了，姐姐就不必操心，来人……”

高贵妃话音刚落，一个轻柔地声音起，“哟！这是怎么了？”

高贵妃扭头一看，竟然把她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