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她见着寻厉时,他当是刚刚从平南府回来。她爹今日的举动显得有些着急,先是去见了寻厉,又召集了幕僚商议,想必柳三郎的案子审完了。再结合孙嬷嬷带回来的消息,怕是明日要上报。

她爹去见寻厉定是会威逼利诱,怕是没从他那里得到确切的答案,所以才召集了幕僚。至于说等明日之后,想必她爹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想跟新帝硬碰硬,端看明日寻厉会如何上报了。

从她几次接触寻大人来看,那位怕是并非一位会妥协投降之人,接下来,新旧之争怕是会有一番腥风血雨。

朝堂又要不太平了。

第14章 高潮 拟旨,赐婚。

次日,朝堂之上,诸位大人汇报完工作,钟毓帝看向了身着深绯色朝服站在文官前列的年轻官员。

“寻爱卿,柳三郎侵占良田一事审得如何了?”

此话一出,朝中大大小小所有官员的眼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尤其是武官最前列,一位身着紫色朝服的中年男子的目光很是锐利。

寻厉仿若没有察觉,从容地从队列中走了出来,站在了朝堂中央,拱手作揖:“回皇上,微臣昨日已审完,今日正准备与三司商讨该如何定刑。”

钟毓帝瞥了一眼正怒目瞪着寻厉的盛陵侯,继续问道:“结果如何?爱卿认为该定什么刑?”

寻厉道:“柳三郎侵占良田数万亩,私放高利贷逼死人性命,逼迫良家女为妾。按律,轻则当流放三千里,重则——当判死刑。”

这话一出,满朝哗然。

这比昨日流传出来的刑罚还要重一些,全然不给盛陵侯面子啊。柳大学士听到结果有些站不稳,差点晕倒在地。

盛陵侯府屹立数百年不倒,在军中的权势无人可抵,自打众人出生便知这侯府的尊贵。柳三郎是柳大学士的儿子,但也是盛陵侯府的姻亲。

而新帝登基不过四年,他们同样也见识了新帝的铁血手腕。寻厉说出来的话看似是自己的主意,实则是新帝的意思。

这两方相遇,不知最终会鹿死谁手。

众人连忙弯了弯腰,把头低的更深了一些,生怕这一把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可年轻的皇帝又怎会任由他们这般躲避。

“刑部尚书如何看?”钟毓帝开始点名了。

王尚书年近六旬,头上已生华发,听到这话,颤巍巍站了出来,道:“老臣并未看到卷宗,不知该如何定夺,故而不敢轻下结论。”

对此钟毓帝不置可否,接着点名:“大理寺卿有何看法?”

“臣与王尚书看法一致,暂时不能轻易定夺。”

“督察院呢?”

“臣与王大人赵大人意见一致。”

钟毓帝仿佛没感受到朝中的剑拔弩张,也不知道众位朝臣故意推诿,听到这样的话,神色很是淡定,道:“既如此,那就按寻——”

这话未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寻常人哪敢打断皇上的话,也就盛陵侯了。

“皇上,这案子仅由护京司来查,未免偏颇,有失公允。焉知不是护京司栽赃陷害!臣求皇上明察!”

这话一出,朝堂上又是一片寂静。

钟毓帝顿了顿,神色未变,丝毫没有因为盛陵侯的打断而发怒。

“盛陵侯说得有道理,那便由护京司主理,三司从旁协助,三日内把这罪责定下来。”

虽然提到了三司,但却是从旁协助的,所以,钟毓帝这话还是要把柳三郎的案子交由寻厉来定夺了。

“皇上!”盛陵侯微微抬高了声量。

钟毓帝脸色变得严肃,沉声道:“嗯?盛陵侯对于这个决定不满?三司会审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便是盛陵侯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寻厉不听话,不代表三司都敢这般。这一次,他定要让寻厉栽个大跟头。

他拱手弯腰:“臣不敢,臣没有不满。”

“嗯。”钟毓帝微微点头,随后看向了站在朝堂中央的人,“三司呢?”

“微臣领旨。”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督察院左都御史异口同声道。

这案子棘手得很,判得重了得罪盛陵侯,判得轻了得罪皇上。只要不让他们主审,出了事自有护京司担着,何乐而不为。

“若无要事,那便退朝吧。”

“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散朝,刑部尚书便凑到了寻厉身侧,道:“寻大人,老夫最近身体抱恙,恐无心处理此事,这件事就全仰仗寻大人了。”

寻厉拱手作揖:“大人客气了,对于量刑这一块下官多有不足,还得请教王尚书。”

“寻大人谦虚了,你连中三元,两榜进士状元出身,熟知律法,无须请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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