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和刺杀对象好了(111)

南诏王沉默一瞬,还未开口,又听裴季悠悠道:“要我对付段瑞?”

南诏王的脸色微变。

裴季轻晃着杯中半盏茶水,眼中的笑似乎带着几分戏谑:“段瑞与我而言,不值一提,但除了一个段瑞,大王确信将来不会再出现第二个段瑞?”

裴季的直接,让南诏王准备好的一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辞都派不上用场。

裴季放下了茶水,收敛了笑意,不疾不徐的道:“十年前,大王还只是个夺嫡无望的王子时,若非掩护我与先皇出南诏,岂能得大启扶持坐上这王位?如今不过十年,这王位便被大王坐得岌岌可危,此番大启再次相助,大王可敢保证能坐稳这位置?”

南诏王的脸色略一僵硬。

这话里意思都在说他无能,可他不这么认为,他回驳道:“若非段瑞手持大权,把持朝政,我定能把这南诏打理得一派繁荣,可如今朝廷上下皆屈于段瑞,再者国库空虚,我又如何能与段瑞抗衡。”

裴季心下轻嗤,借口张口就来,可说到底还不是无能。

殿中无宫人,裴季径自添茶水间,又慢悠悠地一针见血的反问:“那大王为何要让段瑞壮大到如此地步?”

南诏王张开口想说什么,但却觉得说什么都好似彰显自己懦弱。

裴季饮了一杯茶水,放下杯盏,手放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着膝盖。

半晌后,裴季缓缓开口:“要我相帮,也不是不可以,得让我看到大王是否值得相帮,毕竟现在这么一个南诏,落魄到连岁贡都一而再推迟,对大启还有什么好处?”

被无情的拆穿,南诏王脸色白了又红。堂堂的南诏君王,顿时对怼得窘迫得无地自容。

“如何才让裴大人觉得值得相帮?”

裴季慢条斯理道:“我在南诏留一个月,这一个月内,说服我。”

说到这,裴季忽然勾唇,露出冷笑:“若想威胁我,也不是不可,但后果自负。”

南诏王对上裴季那深如黑潭的眼神,凶险与深浅一样的难测,隐隐泛着渗人的阴森凉意,不禁背脊一凉。

裴季比段瑞要难以应对千百倍。

不过片刻,裴季嘴角的冷笑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悠然笑意:“大王清正贤明,应不会行如此卑劣之事,对把?”

南诏王僵着背脊,挂上笑容:“自然不会。”

裴季点头,然后笑问:“不知人在何处。”

南诏王暗暗让自己平静下来,莫要被他牵着走,暗呼了一口气,随而道:“人便在宫中,但我想问一问,若是见到了这人,裴大人要如何处理,带回大启,还是……”杀了?

裴季理了理袖口,微一偏头:“皇室血脉,自是带回大启。”

话语停顿了片息,又悠悠的道:“前提是确保真的是先皇的血脉。”

南诏王严肃道:“裴大人见到那孩子,便知是不是了。”

裴季略微挑眉,不语,似乎对他这话有所保留。

“这孩子一会再去看也不迟,还请大王安排一处地方,让我的小夫人先行休息,此番来南诏,我被人行刺,她也受了伤。”

南诏王闻言,忽然想到了自己侧妃所言,便道:“不若到我那侧妃殿中,我侧妃是大启人,与裴大人的小夫人也有话可聊。”

裴季颔首:“也可。”

大巫医尚未到,南诏王已平缓了方才窘迫的心绪,为拉近与裴季之间的关系,便问:“不知裴大人那位小夫人患上了什么样怪疾?”

裴季缓缓开口:“数月前,我生辰宴那日,她磕破了脑袋,似乎失忆了。”

南诏王微一蹙眉,心想就这?

但继而又听裴季说:“还有,诊治间,府医发现我这小夫人身上似乎被人种了蛊。”

南诏王露出诧异之色:“为何会对一个后宅女子种蛊?”

裴季讥诮一笑:“似乎有人想借以此蛊威胁妾侍来行刺我,但奈何我对这女子也生出了几分不舍,便想解开她身上的蛊,让她弃暗投明。”

说罢,裴季道:“还请这王宫的御医看一看这失忆能不能治,蛊能不能解。”

话音一落,外边便传来内侍的通传,道是大巫医已到殿外。

南诏王起身,让裴季与他一同移步星逻阁。

两人一同出了大殿后,偏殿中的侧妃才从中走出,眼中多了几分思索,只片息就出了大殿,抄近路回星逻阁。

云侧妃先行一步回到了星逻阁,在殿外候着,却不想南诏王和裴季还未到,年纪约莫三十来岁,却似二十年华的王后先行到了星逻阁。

云侧妃朝着南诏王后行礼,而后才问:“不知王后忽然造访妾身的星逻阁,所为何事?”

段皇后目光轻视地暼了一眼云侧妃,冷声道:“怎么,我身为后宫之主,便不能来这星逻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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