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弱美人(147)

侯府里的大夫几乎都来给虞翎看过病,她身上心疾带了多少年,就养了多少年。

可身子养得再好,也比不上常人。

小雪貂还是顽皮性子,时时刻刻都得要人抱着,不抱着就容易捣乱,今天甚至差点摔坏过屋里的一套茶具,被陆嬷嬷训斥好一通,一天都是蔫巴样。

烟岫阁是块好地方,冬暖夏凉,先夫人走后多年屋子一直维持原样,足以见先平阳侯和谢沉珣的重视。

虞翎在床上坐了大半天,头靠着膝盖,等陆嬷嬷提醒她是否要用晚膳时,她才抬起头,说有事去找谢沉珣,起身更衣。

她戴上他送的那支碧透蝴蝶玉簪,过去寻他时,被一个小厮领进去。

谢沉珣从外头回来有一阵,颀长身姿挺拔,站在书桌前作画,他老成稳重,面容清俊。

虞翎细白双手绞着帕子,款步姗姗走近,见他在画亭亭直立的荷苞,多看了两眼,道:“姐夫画得好看。”

他开口道:“你习我字已久,来添句诗。”

作者有话说:

明天应该有数字

第76章

虞翎曾得谢沉珣手把手教习字, 侯府里唯一得过此待遇的,也只有她。

他大晚上叫她过来,不可能是题句诗那么简单。

虞翎站在案桌旁侧, 手轻绞帕子,看他递过来的笔, 只能把绢帕轻放进怀中, 慢慢接过。

谢沉珣退开半步, 她莲步走到案桌旁, 又顿住, 不知要写些什么,只轻去蘸墨, 微垂眸轻轻道:“我明天进宫之后,能私底下再去见姐姐吗?”

她那天晚上不过夜,是怕自己身子容易添麻烦,但只是白天过去待着,也不会碍到其他人。

谢沉珣的手掌从后覆住她的手背, 扶她发上玉簪, 虞翎手顿住,他骨腕清劲,结实有力, 不说话时,让人摸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只让人由衷在想自己是不是哪里惹过了他,心里害怕。

虞翎缓缓呼出一口气, 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她抬眸和他视线相对, 倒不想给他添麻烦。

谢沉珣脸庞清俊, 他人本就高她很多,握在她的手背时,只越显他哪里都是大的,他开口道:“白天又哭了。”

虞翎一愣,微偏过头,不让他看自己微肿起的眼睛,她能见她姐姐,自是喜多于其他,一个人待着,便是忍不住落泪。

她只斟酌回他:“姐姐于我而言最重要,我想要姐姐身子骨好……罢了,姐夫有什么喜欢的诗吗?我不知道写什么。”

虞翎姐姐在侯府受过委屈,她不知道自家姐姐对侯府有什么想法,可若能由妹妹亲自带着人照顾,自要比别人要上心得多。

但虞翎身后有个圣上,像他那种人,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好过。

不如维持原样。

谢沉珣修长手指扶住她纤细腰肢,矫正她的站姿,他不是爱说话的,也少在虞翎面前动怒,开口低道:“我若说欢喜你,你可做得到写上去?”

虞翎卷长睫毛微颤了颤,手指微攥紧些,她自幼便听别人说她长得乖,讨人喜欢,但像他这样直接说的,还是少。

他拘束克制,比同龄人要沉着稳重,不会说轻浮之语。

她微摇头说句不会,道:“我姐姐待我是最好,我心中一直盼望她能和喜欢的男子二人早生贵子,永结同心。”

谢沉珣手掌放到她平坦小腹上,少女身子颤了颤,他沉道:“你既是个聪明女孩,那天便该瞧出些东西,她与别人相爱至极,那人非我。”

虞翎安静很久,看得出那个小周大夫和她姐姐关系不一般。

他看到谢沉珣抱她时,皱眉看向的是谢沉珣,可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该觉得是她不识礼数,再不济也是他们两个都不对。

但那位小周大夫不一样,至少他的举动,说明他是偏向虞翎。

京师能说起虞翎的,只有她姐姐,而她姐姐不会和一个陌生大夫说太多妹妹的纯善。

可虞翎从来没听过她喜欢一个大夫。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只能是姐姐想瞒着自己,虞翎轻提笔,自己写了一个清心二字,道:“这话由姐姐来说,或许可信,姐夫是她夫君,信不得。”

谢沉珣是内敛性子,心思却是深,只低道:“你真的这么想吗?”

他待她比别人好,不代表他性子温善。

虞翎睫毛又是一颤,只轻身作出想去拿书样,希望能和他避开这个话题,却被他手臂束住腰,紧压在书桌前,双手不得已撑在宣纸上。

桌上字画墨迹未干,有些沾到她衣袖,那支笔掉到地上滚了几圈,摆在书桌两边的四角长灯安静燃着,映出她细腻肌肤。

她低头道:“我想回去了。”

他开口告诉她:“我心中只有一人,若你硬要我横插一脚在他们中间,到时你姐姐恨的不止是我,还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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