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必须貌美如花吗??(149)

她这时强调钱,应该是记着那事。

他问,“你不想救他?”

云巧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定定望着矮床上狼狈的人,坚持,“得收钱。”

唐钝道,“他没钱。”

“得问我奶。”

他又道,“你奶不在。”

“我去问她。”

眼瞅着她松手朝外跑,唐钝心惊,大声喊她,“这么大的雨,你淋雨生病怎么办?”

“我穿蓑衣。”

唐家有雨伞,有蓑衣,就在粮仓旁边的墙上挂着的,她轻车熟路的往粮仓去,唐钝揉揉眉心,“这会儿很晚了,你摔着怎么办,先回来,我们商量商量。”

人自然是要救的。

云巧什么心思他看不明白,但她想收钱,他帮她。

他推凳子给她坐,缓和语气道,“先给他退烧,等明个儿雨停了你回沈家传个信,要是想医治,就把他送四祖爷院里,沈家要是不管,咱就把他丢出去。”

沈云山是长子,从小就欺负她。

曹氏卖她也是为了给沈云山娶媳妇。

唐钝不会为了这种人跟云巧闹别扭,他道,“你磨豆子,我盯着他。”

云巧盯着他的眼睛,“不能给他吃药。”

“好。”

沈云山淋了雨又发烧,明显病了,不吃药怎么行。

等云巧提着豆子去后院,他杵着木拐,悄悄让老唐氏熬些药给他喝下。

他烧得意识不清,嘴里又呜呜哀嚎,老唐氏灌药却规矩得很。

一碗汤药,几口就没了。

唐钝轻哼,“还是个怕死的。”

老唐氏感慨,“人哪儿有不怕死的,这么大的雨,得亏碰到衙役他们,否则死在山里都不知。”

说这话时,老唐氏是怜惜的。

唐钝道,“他奶最疼的就是他,他要有个好歹,家里怕是要变天。”

见老唐氏给他擦嘴角的药渍,他出手制止,“咱给他汤药已算仁至义尽,其他就不管了。”

老唐氏不解。

唐钝就把沈云山打云巧的事儿说了。

老唐氏的手还悬在半空,登时握成拳砸在他胸口,“瞧着人模狗样的,尽不做些人事,巧姐儿多好的姑娘,瞧被她们糟蹋成什么样子了?外人总说巧姐儿傻,我看是被她们害的。”

说完,没个好气地埋怨唐钝,“你怎么不早说?”

这碗汤药喂狗都比给沈云山强。

“眼下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先退烧再说。”唐钝伸手,掐了下沈云山胳膊,软绵绵的,明显没干过活,嫌弃的缩回手,道,“奶要是不解气,趁机多揍他几下。”

老唐氏很想这么做,又怕他在自家出了事儿,没有下狠手,就是心疼云巧,“巧姐儿生在他们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平安他们喝完鸡汤,出来问沈云山的情况,老唐氏不冷不热地说,“死不了。”

察觉她态度有异,平安他们就不多问了。

云巧的性子,从小肯定没少受欺负,老唐氏喜欢云巧,对沈家人深恶痛绝也是人之常情。

沈云山浑浑噩噩的,耳边充斥着山林的风声雨声,雨水糊脸,他看不清人。

好像看到云巧了,又好像不是。

他可能快死了。

这两天他都躲在山里的,没办法,回去会被曹氏打死。

悦儿家的猪生病死了,悦儿娘怀疑曹氏故意挑只病猪打发她,话里话外都想毁掉悦儿和他的亲事,他脑子一热,就给她出了个主意。趁曹氏她们外出干活,和悦儿娘跑回猪舍,把猪圈里的猪换成了死猪。

他想着几头猪长得差不多,曹氏忍不住。

哪晓得曹氏眼尖,一下认出死猪不是他们家的。

纸包不住火,知晓他从中作怪,曹氏抓起镰刀就往他腿上砍,他怕极了,灰溜溜地躲去悦儿家。

不成想曹氏发了狠,抄家伙追到悦儿家,要悦儿娘还猪。

几句话不和,双方在院里大打出手,悦儿娘脑袋挨了一棍,倒地上就要告官,还要毁亲,曹氏当场就应下,但要悦儿娘还沈家的聘礼。

心知两头讨不到好,只能灰溜溜进山里躲两天。

屋漏偏逢连夜雨,没等曹氏和消气,暴雨来了,他下山不小心滚到了坡里。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只有等死。

天不亮沈云巧就回沈家报信了。

下过雨的路面湿滑,她杵了根竹竿,在门口站了许久。

天空灰蒙,院里清风雅静的,要不是烟囱冒着烟,她以为院里没人。

“奶,奶。”她敲着门,大喊,“大堂哥病了,在唐钝家呢,医治要钱,奶你给钱吗?”

曹氏拍着衣服的灰从灶间出来,脸色灰白,眼下一片青黑,见是她,没有大呼小叫,而是骂沈云山,“死了更好,吃里扒外的东西,生下来我就该一闷棍打死他,免得他到处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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