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必须貌美如花吗??(246)

她砸吧了下舌,“人死后能住这么大的屋吗?”

“请得起匠人, 住多大的屋都行。”

不过地下陵墓讲究工艺, 长流村这种小地方没几个人懂,地挖浅了, 容易坍塌, 他拿过灯笼, 朝驿站的人摆摆手, 自顾靠着树干蹲下, 喃喃道, “你帮我的话,我帮你给唐钝爷奶建陵墓。”

云巧伸出手,沿着雪地上横竖笔直的印迹临摹了遍,没有应李善。

李善道,“这是我家那边的坟墓,除了我,整个西州没人懂。”

“我知道。”刺骨的冰凉从指尖传来,云巧手指哆了哆,“我得问问唐钝。”

“唐钝不同意怎么办?”李善追问。

云巧皱眉,“我就不帮你。”

李善不太想跟唐钝打交道,哄云巧,“唐钝是男子,五大三粗的,你心思细腻,考虑事情更周全,咱背着他建好坟再告诉他,给他个惊喜...”

“不行。”春花的事云巧瞒着唐钝被沈云翔拧耳朵了,不能自作主张,她背过身,“我要和唐钝说。”

这姑娘性子多倔李善是见识过的,妥协道,“成。”

天儿彻底暗下,肆虐的风刮落了树梢的雪,啪嗒一声。

李善起身,准备回驿站里,劝她,“驿站里暖和,你去里边吧。”

驿站门前亮着两盏灯笼,瑟瑟寒风中,灯笼摇晃得厉害,云巧擦了手,找衣衫将自己裹住,“我不去。”

“你要是生病,唐钝肯定生气。”

“那我也不去。”

油盐不进,没有任何长进,李善把灯笼挂在树枝上,垂眸看了眼云巧,“你和你姐太不像了。”

云妮才不会委屈自己待在冰天雪地,纵使周围没有遮风挡雨的地儿,她也会绞尽脑汁为自己找个暖和的胸膛靠着,想到什么,他眼神微微一变,急速离去。

脚步声远去,云巧坐直身,望了眼树梢晃动的灯笼,伸手将其取下。

这时,驿站又来了人,抱着床被褥,还有诸多柴火。

都是给她的。

半夜,又飘起了雪花,鹅毛般的雪,铺天盖地而来,云巧撑开伞,将草帽盖在伞上,蜷缩着身子,紧紧抱着伞睡了过去。

夜里安静,她知道驿站的人添了柴火,柴堆燃烧了一宿。

火光照着,她盖着被褥,身子暖烘烘的。

天明时,她睁开眼,跟拨火苗的人说了声谢谢,拿了两个鸡蛋给他。

男子震惊不已,回到驿站,恰巧碰到李善,悻悻解释,“我不要,她硬要给。”

“她就是这种性子,你拿着便是。”

“是。”

得知云巧在雪地睡了一宿,车夫诧异不已,担心云巧路上有个好歹没法交差,赶着牛车行驶得飞快,阴寒的风拂面而过,整张脸都快被冻僵了。

地上覆着雪,拐弯时车轮滑出去差点没刹住,幸好李善出手,呵斥车夫,“急着投胎呀。”

车夫心头讪讪,回头瞄云巧。

只看他撑着伞,半个身子藏在伞下,他舔了舔干裂的唇,“她没事吧?”

“你看像有事的吗?”

李善的脸冻得乌青。

车夫说不上来,之后速度慢了些。

赶在天黑前进了城,云巧跳下牛车,整理好箩筐,数铜板给车夫。

车夫错愕,“你有钱怎么不住驿站呀?”

驿站住宿便宜,一晚也就两文而已。

云巧没有回答,给了钱,挑着箩筐就往县学去了。

石板路湿漉漉的,零星的堆着雪,满街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灯笼,两侧的铺子生意尤为兴隆,经过酒馆,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还伴着酒醉人的胡话。

这次等了些时候唐钝才出来。

他披着黑色的大氅,里边是件白色的长袍,皮肤白得映着灯笼的光,眼里像星星在晃动。

“唐钝。”云巧欢喜地迎上前,“这是县学的衣服吗?”

乡下人不爱穿白色,不耐脏,唐钝屋里没有白色的衣衫。

“嗯。”唐钝摘下手上的棉套,抓过她的手套在她身上。

棉套温热,云巧不适应的缩了下,“这也是县学的吗?”

“话怎么那么多?”

云巧咧嘴,“唐钝,县学真好...”

她问翔哥儿要不要来县学读书,翔哥儿骂她来着,云巧抬起手,晃了晃手上黑色的棉套,“暖和。”

“暖和就戴着。”唐钝挑起箩筐,见里边除了伞和草帽,还有衣服,“坐牛车来的?”

她衣服有些褶皱,但瞧着不狼狈,明显不是从山里来的。

云巧盯着棉套入了迷,从善如流道,“对啊,半路修了个驿站呢,李善说驿站是衙门的人,要我去里边睡,我才不去呢,里边都是男子,睡觉有了孩子怎么办?”

“......”唐钝身形僵直,回眸一看,幸好门房不在,训云巧,“谁教你那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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