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无罪,怀璧其罪(82)
晏汀不是没被人伺候过,可是体贴到如此细致的,这还是头一回,不由得脖颈一红,被热池熏潮了的眼尾,倒像是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殿下。”
旺儿笑着接过邵准手里的剑柄。
邵准见他反常,又见殿内亮着光,些许人影忙碌的忙活着。
旺儿抬手请他入殿:“殿下今日抓大怪辛苦了,奴才特意备了温泉侯着。”
“你又私自替孤拿了什么主意?”邵准眉目一横,“朱三夫人呢?孤怎么没有瞧见?你们给人安置去了何处?”
旺儿往屋里的人影暗示了一眼:“前些日子殿下不是与夫人闹别扭了吗?夫人特意过来给殿下认错呢。”
一听就知道是假的!晏汀肯认错吗?绝无可能!但他也不管晏汀为何来了此地,既然来了,今夜就别想走了!
邵准推门入室时见到的正是宫娥给晏汀擦拭身体的画面,水里的花瓣欲拒还迎,虽小巧一片,却清晰明艳,被涤洗过后,更显媚骨,又躲着羞于见人,别有一番滋味。
“殿下。”
听见白芷的声音,晏汀赶紧捂住胸口,明明已经被他见过多回,可每每依旧难免羞涩。
水花溅起层层浪花。
小宫娥们识趣的拽着白芷一道出了大殿。
晏汀推着水花撞了对面的泉壁,她眼睁睁的看着男人脱掉衣物,遂而抬高了水平线,邵准朝她过去,一只大手足以桎梏住她乱窜的双手,然后往自己身下一摁,逼得水花无情的拍打水池。
她想要喊停。
却只有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从男人的齿缝里漏出来。
窗外连人影都没有。
……
晏汀意识清醒时,人已经到了软榻上,行宫的榻没有皇宫的大,周围的环境却要安静许多,没有丝竹乱耳,也不必担心被人撞破。
她背对着他也不讲话。
邵准撑着身子,用手一遍遍抚摸她的脸蛋、肩颈以及所有他所抵达过的柔软。
晏汀一躲,与他正视。
他盯着她眼睛里丝毫不惧威慑力的凶意懒懒发笑:“孤还没动你的呢。”
晏汀:“……”
他蔫坏蔫坏的握着她红肿的手心嘬了嘬,这幅无耻的样子竟叫晏汀无处骂起。
他又揉她略显苍白的唇色:“好端端的怎么气色这么不好?”
为什么不好?还不是刚刚在幽殿里给冻出来的!
邵准看了眼烧得正旺的地龙:“孤再叫人添些。”
“不用。”晏汀拉住他,“够了。”
大概是因为冻着了,晏汀鼻头红红,眼睛里也含着些许泪珠,格外楚楚可怜。
他轻轻把她的头往自己胸口上摁时晏汀也只是乖乖的顺着力。
低头去吻她时她也是乖乖的。
他问:“受委屈了?”
没人回答。
晏汀受了委屈就不爱讲话,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看样子今日他不在的这些时间,晏汀恐怕是被人给欺负了。
不过谁敢欺负他的人啊?
裘薇熙?
这一夜平静得很,翌日晏汀就听见白芷说,邵准罚了旺儿几十板子,可谁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再后来旺儿见到晏汀,当即就为那日夜里的事给她跪下了。
从旺儿口里得知,邵准因这事狠狠罚了他。
旺儿当时哭道:“奴才只是想要替殿下您分忧啊,更何况瑾王府的事都是奴才拿的主意,奴才就是想着让殿下开心笑一笑。”
“她也是你能拿主意的?”
旺儿被这一声不低不高的问责当场吓尿。
邵准一脚踹: “瑾王府的事所有事你都可以拿主意,唯独她,若以后再敢动什么歪心思,孤要了你的脑袋!幸亏昨夜她没什么事,否则孤要你全家来陪葬!听到了没?滚!!!”
……
晏汀因为在万寿山受了寒,在床上养了许久病气才算过去,如此一来,日子就来到了三月份开春,洛阳遍地是花香,景色绝美,只是夜里时常下起绵绵细雨,这种刺骨的寒意叫人不敢褪去冬衣。
某日得之不易的大晴天,白芷给晏汀搬了竹椅子在院内沐浴阳光,然后又在背后垫了瑾王差人送来兔毛做的毯子,晏汀原本只是想闭着眼睛小憩片刻,不知不觉就入了眠,梦里还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人,梦里让人压在榻上折腾了一宿,还被迫听了好些面红耳赤的话。
待一睁开眼,面前确实站了位男子,不过却也不是梦里的那位。
朱时仲捏捏鼻子说:“我听说你又病了,特意给你送了药过来,我让白芷收着了,现在时叔神志不清,你有什么事就来东院找我。”
晏汀把腿从美人椅上拿下来,抬手请朱时仲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二哥这些日子好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