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是高岭花+番外(75)
项禾站起来,来到他身边正要搭脉。
他摆摆手,指着门口说:“项公子,劳烦您把帘子撂下。”
项禾咬着牙,瞪着他低声说:“将军,这不合适。”
他一本正经的说:“你又想多了吧?我的伤在背上,一会儿脱了上衣,有风,冷。”
项禾被噎住,值得按照他说的做。
撂下帘子,屋里顿时有些黑。
等她走回来中间柱子的位置,顾之时已经将左侧衣襟解开,大大方方露出精壮的上身。
他神色坦然,一字没说,但是项禾就是脸上发热。
往日里,炎热夏季街上赤膊行人也见过,南蛮清凉异装也见过,于她眼里没有不同。可是此刻,偏偏衣着规整,只是需要查看后背伤处,一句话不说的顾之时,莫名其妙的让她不好意思。
她暗自呼吸几下,镇定的来到他的身后。
在她的印象里,他要么无赖风流,要么威严肃穆。今天这般随意,居然有几分悠闲之感。
因为不用穿戴战甲,他的头发挽做高马尾。他偏着头,墨色长发有几缕窝在脖子上,问项禾:“我的伤如何?”
项禾回过神来,低下头细细查看。
肩膀宽阔肌肉紧绷,只是左侧一片黑紫色伤痕看着有些可怖。初步一看,这是伤口愈合后又遇到重击才形成的淤积,伤势确实不轻。
治病大意不得,她一下子认真起来,嘴上道一句“得罪了”,然后伸手轻轻按压,检查肉内淤血情况。
冰凉纤细的手指游走在背后,顾之时顿时激灵一下,双拳不自觉的攥紧。
项禾以为是下手重了,说道:“我轻点,你忍一下。”
快速检查一番,这种外伤她还是能够处理的。在屋里找到水盆和布巾,清理完后背,拿出细针先刺入几个重要穴位,静待几许拔出。同时她调一碗黏糊糊的药膏,抹在伤处。
上完药需要缠上绷带让药物慢慢浸入病灶,淤血消散才快。
她一个手端着药碗,另一只手在他背后用力一拉,把另一侧的一副一下子扒了下来。见衣服卡在胳膊上,她说:“自己伸手把衣服脱了,给你绑绷带。”
顾之时一甩袖子,整个后背袒露出来。
只见他肩宽腰窄,只是白璧微瑕。
确实是白壁微瑕,顾之时身上白如碧玉,只是除了上药的地方吓人外,他的后背上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各种伤痕纠结在一起。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可能想到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尊贵之人,背后是伤痕累累,这上面又曾经有过怎样的故事呢?
项禾轻轻叹了一口气,手指不禁想要碰触。刚刚放上,顿时清醒。她在想什么呢?
“把胳膊抬起来。”她低声说道。
顾之时听到身后轻微叹息,嘴角微微上扬,想要等她的询问,可是她没问。
项禾弯着上身给他系绷带,左手按住一头,另一只手从他的腋窝和脖子处不住更换绷带方向,她细细的呼吸热气不断喷到顾之时的脖颈上,顾之时只觉得那不是呼吸,而是一串串爬在心里的虫子,让他的心痒痒的。
好不容易弄完,项禾忙的满头大汗。
她转头看顾之时也满头大汗,说:“这药初期有些疼,你忍忍就好了。一会儿再喝一碗汤药,淤血散开好得快。”
听这帐外陆陆续续的有人走动,她说:“衣服穿好,我去煎药。”
顾之时点点头看她收拾药箱,又见她走出去,始终没说话。打开帘子,外面光线照进来,他眯着眼睛看她走远。
傍晚时候,项禾又给他换了一次药。
亥时初,除了巡逻的士兵走路声音,外面已经安静下来。
项禾躺在床上,来回翻滚,肚子依旧不舒服。她白天查看药材,没有对症药物,只得用针灸刺穴暂缓。
夜越深,冷气越重,她也越发难过,不由得又蜷缩成小小一团。
迷迷糊糊间,被拥入一个火热的怀抱,是顾之时!
这不合礼数,也不能让他这样放肆,想要挣脱出来,可是却被他圈住胳膊,冰冷的双脚放在滚烫的肚子上,不一会儿她浑身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乖一点儿,别闹了!”他贴着她耳边轻轻的哄着,“算是我还你白天治伤的人情。你看我都成了暖床将军,你还有什么不满足?我给你保密,没人知道,好不好?”
也许是他的语气太温柔,也许是太冷,她慢慢的靠向温暖的怀里,慢慢的睡去。
第二日天色乌黑,顾之时叫醒项禾,感觉她睁开眼睛,虽然夜里不见五指,他还是对她一笑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