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后前一天狗皇帝失忆了(115)

花妩叹了一口气:“好吧,臣妾恭送皇上。”

两刻钟后,刘福满领着人马不停蹄地赶回碧梧宫,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禀道:“皇上,奴才把奏折都送过来了。”

花妩笑眯眯地夸赞道:“皇上真是勤政爱民,宵旰忧劳呢。”

周璟给她掖了掖被角,道:“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就叫朕。”

花妩这次十分乖顺地点头:“臣妾知道啦。”

大约是真的不舒服,花妩一晚上都安安静静,没再作妖,周璟在外间批折子,一时竟有些不习惯,偶尔会进室内看一看,只见花妩侧躺着,一手揪着锦被,双眸紧闭,竟然已经睡着了。

周璟看了半晌,俯身将她的手小心放入被子里,动作十分轻柔,像是生怕惊醒了她。

……

次日清早,周璟照常起来去早朝,花妩已经醒了,迷迷糊糊地揪着他的袖子,不肯放手,嘟哝道:“几时了?”

周璟看了看天色,道:“才五更,你继续睡吧。”

花妩睁开眼睛,有些懵懂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没反应过来,困极了似的又再次闭上,只是依旧没撒手,她睡觉的时候总喜欢拽着些什么,有时候是被子,有时候是周璟的衣襟和衣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心入睡,这习惯倒有几分像小孩子一般可爱。

周璟犹豫了一下,尽量放轻动作,在不惊动花妩的情况下,他索性把整件中衣都脱了下来,这才掀起床帐出去。

刘福满正在指挥内侍干活,见帝王没穿中衣,愣了一下,连忙又命人重取了一件新的,服侍周璟穿戴好。

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更别说弄出什么动静了,直到整理妥帖,周璟往外走去,刘福满立即率人跟上。

正是早朝时候,文武百官纷纷入了议事殿,早有人眼尖,发现最前头站了两个人,一个是花阁老,另一个竟然是许久不见的陆太师,不少人心里泛起疑惑,陆太师不是奉旨在府里养病么?怎么今日又来上朝了?

花翰维与自己的父亲对视一眼,微微颔首,花阁老便合上双目,开始养神,静静地等候天子圣驾。

没多久周璟便来了,他一眼就看到立在百官最前面的陆太师,并未表示出疑惑,反而还对他点了点头,不少大臣见了,心中都恍然了悟,看来皇上这次对陆太师养病之事,也只是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了。

人家毕竟是三朝元老,分量是摆在那儿的。

本以为今天的早朝也没什么大事,众臣不免有些轻忽了,甚至有些人心底开始默默盘算着,什么时候下朝,回去还能赶个午膳。

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老臣有本要奏。”

众人皆抬目望去,那人竟然是陆太师,他上前一步,动作都有些颤巍巍的,禀道:“老臣近日赋闲在家,听闻皇上有意立后,此乃天大的喜事,可有人假借先帝遗旨,造谣阻止皇上,信口雌黄,整个朝廷上下无一人敢指出来,实在是令老臣惊怒痛心。”

这话一出,众臣皆惊,面面相觑,立后的圣旨是前几天的事情了,花阁老说起的先帝遗旨,本以为还有求证秦太傅,谁也没想到竟是陆太师先跳出来了。

机灵点的官员立即嗅到了不同寻常的苗头,直起身去看花阁老,却见他立在原地,没有任何动静,就仿佛陆太师要弹劾的人不是他一般。

“这下糟了。”

有人悄声嘀咕着,旁边的同僚听见了,压低声音问道:“何出此言?”

那人四下看了看,见无人注意,微微倾身,小声道:“这明显是花阁老与陆太师当堂对峙啊,遗诏又烧没了,死无对证,你说皇上心里会偏向谁?”

那人了然,天子自然是偏向他最想看到的情形。

陆太师狠狠参了花弘毅一本,说他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先帝重用的心腹大臣,却蓄意欺瞒今上,其心可诛。

说到后面,措辞愈发犀利,字字如刀,令旁人听了都觉得心惊肉跳,花阁老只静静立在那里,不做辩解,也不反驳,倒是花翰维着急了,出列一步,替老父帮腔道:“陆太师用词未免过于严重了,阁老对皇上一片忠心,绝没有这种意思。”

一旁的陆青璋哼笑一声,也道:“不愧是上阵父子兵,看得出尚书大人很敬爱自己的父亲了。”

花翰维瞪着眼,气得胡须都翘起来了:“你——”

“行了,”御座上的天子终于开口了,道:“休要逞口舌之快,这里是在朝堂之上。”

花、陆几人皆立即垂首称罪,周璟的目光落在花阁老身上,好声好气道:“朕上一次便说了,阁老年纪大了,或许记岔了先帝遗旨,也未可知,如今陆太师当堂参你,你有何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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