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满长空(353)

没有熟悉的人在,下下是放在篓子里的,东家没回来,肖媛也不敢开,怕它跑了,最后放到东家屋中,等东家回来再看也不迟。

这一趟,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

龙泉楼内,温印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都知晓娄长空年轻,但有魄力,娄家这几年生意风生水起,不仅国中,同苍月,南顺,甚至燕韩的生意都有。

长风国中的商人,尤其是南边的商人很少有不议论娄长空本人的。

但娄长空很少来源和,这次听说因为童家的少东家来的,源和的几家商人都来了。

童家的少东家初出茅庐,心急,不怎么有脑子,旁人的既得利益也往里面跳,原本张许可说给童家些教训,寻个理由见人扣下,让童家拿笔天价的赎金,吃一堑长一智,日后童家就长记性了。

但没想到娄长空会因为童家的事情来源和。

娄长空是娄家的东家,虽然也年轻,但同童家这个不谙世事的败家子不同。听闻马车刚源和,就来了此处,上楼前都没让人查探,直接就来了。而娄长空往位置上一坐,一句话不说,光是端茶开始喝的模样就让人心中没底。

等把童年带上来的时候,童年看着温印就要哭了,“温……”

温印看了他一眼。

童年改口,直接哭了出来,“娄长空,呜呜呜!”

童年哭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之前一直以为温印死了,他伤心了好久。后来听说娄长空回苍月了,他知晓是温印,但中途一直没见过,因为温印到处跑,他也在忙童家的事。

眼下见到温印,又是在这样的场景下,童年再忍不住哇得一声哭出来。

厅中诸家都头疼。

是真头疼,这哪像做生意的。

温印轻描淡写,“把眼泪擦了。”

童年瞬间倒吸一口鼻涕,不哭了。

旁人:“……”

何叔上前,递了手帕给童年,童年接过,开始擤鼻涕。

旁人纷纷侧目。

一侧,卢家的人开口,“娄老板,童家少东家在这处人生地不熟的,得罪了些江湖人士,原本打开门生意,这些规矩大家懂,娄老板肯定也清楚,一处地方有一处地方的规矩,坏了规矩,这日后的事儿就不好办……”

卢家开口的时候,张许可一直看向温印。

温印认真听着,没出声,脸上也没旁的反应,更耐心。

童年原本好容易止着哭声了,听到卢家的人开口,顿时恼意上来,但看温印盯着他,童年又咽了回去。

但试图用眼神告诉温印,他们胡说八道。

温印没出声,等卢家说完,问起,“娄老板,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前期我们几家当投的银子都投了,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最近局势动弹,生意不好做,娄老板也是做生意的人,知晓每一两银子那都是裤腰里省出来的,城守大人也知晓我们几家填了源和多少银子,这都是真金白银,就算我们不在意,跟着我们做事的这些江湖人士,我们也得打点不是?您今日来,是替童家少东家讨公道的,还是来教童家少东家做事的?”

卢家问完,张许可笑了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等着温印开口。

没同娄长空打过交道,就让人先打头阵。

温印笑了笑,沉声道,“童员外是我长辈,谈不上我教童年做事;童年初出茅庐,不懂各处规矩,坏了规矩,我也没什么好替他逃公道的。”

温印说完,众人心中各怀心思。一句是长辈,意思是两家交情匪浅,但谈不上教童年做事,意思是,没认为童年做错事;但话锋一转,又说童年不懂规矩。是给童年一个巴掌,一颗枣,当下都有些分不清娄长空的态度。

温印继续道,“童家老爷子还在病榻,童年这样空手回去,童老爷子听说始末,病情只会加重,这生意童家得做。”

温印说完,周围哗然。

童年自己都愣住。

“娄老板,欺人太甚了吧。”

“这里是源和,不是你们定州!”

“童家早前该不是替娄老板做事,是娄老板想吃这条生意吧。”

温印指尖轻叩桌沿,听他们一人几句,也不打断。

等这几人都说得差不多,温印又看向张许可,“少东家,您的意思呢?”

温印直接问到张许可处,旁人都便不吱声了,这生意张家占大头,其余是城守的,最后才是这几家分,娄长空几日才道却清清楚楚,是有备而来的。

张许可方才一直在听着,眼下忍不住笑了笑,“有意思,娄老板,这生意要怎么做,不如您说说看?做生意嘛,也不是不可以,我是好奇。”

旁人纷纷也面面相觑。

温印看向张许可,他这些话原本就是说给他听的,见他上钩,温印继续,“出门做生意,各有逐利,童家的诉求是拿下源和的生意,让童老爷子高兴高兴,我方才说了;但童家拿下生意,各位利益受损,把受损的利益补给各位就好了,银子拿到了,生意照做,就多童家一个位置,各位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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