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为何会盯上永淳,其实也不难理解。
这次卫傅是会盟主使,与之来往丛密的人,自然暗中被所有人关注。
永淳和卫傅的关系,也不是什么秘密,而永淳是谁,其哈玛两个妻子之间的矛盾,稍微找沙哈里部的人打听一下就能知晓。
于是奸细就临时策划了这一出,利用其哈玛家室不稳,又牵扯三方,意图制造混乱。
他们所做的也不止这一次,之前泄露大燕前线失利的消息,也是这些奸细们做的。
他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从中搅黄了会盟。
……
查到本部来,格拉图汗部和哲布图克图汗部,自然不可能不知情。
谁知自己部落里竟隐藏了这么多卫拉特部和罗刹人的钉子。
卫拉特部和罗刹人为何这么居心叵测想搅黄会盟?
自然是不希望两部和大燕结盟。
敌人不愿的,自然是我愿意的。
基于这种心态,倒让卫傅一时解决了两部心思浮动之事,这倒是始料未及的事情。
唯独就是可惜了那两个女人。
尤其是永淳,迷惘多年,好不容易想明白了,却惨遭毒手。
也许没有和卫傅的相遇,她还能继续平静地过自己的日子。可这个也许,显然是立不住脚的。
即使没有这场事,以她之前的情况,恐怕离发疯也不远了。
该怨卫傅吗?
这次是其哈玛带永淳前来,甚至主动让之与卫傅和福儿交往。
该怨其哈玛吗?
他也在试图解决问题,寄望用外力能让永淳想开一些。
只能说命运这个东西,总是让人唏嘘感叹。
这次事后,福儿沉默了好久,命运的无常,永淳的可惜,让她更加体会到,她和卫傅之间的来之不易。
与此同时,终于有好消息传来了。
前线大捷。
第168章
这一场仗其实并不好打。
葛布的轻敌导致首战失利,若非卫傅布置了后手,恐怕这一仗要彻底溃败。
轻敌是其一,也是没料到卫拉特部的人竟携带了那么多火器,本以为能仗着火器营打得对方抱头鼠窜,谁知被打得抱头鼠窜的是自己。
卫拉特部不可能有这么多火器,那么火器从何而来,似乎不言而喻。
幸亏卫琦带着人马从侧后及时策应了被冲散的人马,止住了溃势,后来又经历一大两小数次战役,终于打得卫拉特部向西北面逃窜而去。
捷报先到营地,再送往京城,众人俱见展颜。
营地这边关于归顺事宜,又重新提到了桌面上。
值此之际,永淳的丧事也进入了尾声,下葬的那一日,福儿专门去送了她。
看着面容憔悴的其哈玛,以及身穿丧服,却不知丧母是为何意的两个孩子,福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能抱着满都拉图和其其格,悄悄地与他们说,他们有舅舅和舅母,若是碰见什么事,阿爸又帮不了他们,就给舅舅舅母送信。
终归究底,她和卫傅只是短暂在这里停留,而两个孩子有父亲有祖父,他们所能做的,也仅只有这些。
这一战,让卫琦名声大噪。
都知道前线刚出了一名年轻的虎将,这次力挽狂澜,当为首功。
格拉图汗和哲布图克图汗两部,也就归顺之事和大燕达成一致。
一切规矩都照漠南各部来,各部的汗号都可保留,位在王爵之上,只在两部各设札萨克一名。
同时大燕也把两部的领地又扩大了,准许他们再往南迁徙,择一水草丰美之地,休养生息。
与此同时,朝廷的赐婚圣旨也下来了。
本来按理说,会盟之事已完成,这营地就该撤了,恰巧赐婚圣旨下来了,卫傅和巴衮一合计,索性就在此地把婚事办了,算是几喜凑一起。
草原上办婚礼的规矩并不复杂,但这是福儿亲手操办的第一场婚礼,索性就按蒙古人的规矩来一场,再按汉人的规矩来一场。
聘礼是绝对不能少的。
这次福儿也下了血本,若是卫琦此时在,大概要感叹守财奴怎么这么大方了。
草原上一般都是以牛羊布匹铁器为聘礼,牛羊就被福儿省下了,因为牛羊格拉图汗部绝对不会缺,她以各种丝绸布匹充作牛羊,再配以样式精美的各色金器及珍珠宝石及华美的刺绣。
当然还有草原上的人最喜欢的茶叶。
聘礼送来的当日,也算给格拉图汗部的人开了眼界。
他们从没有见过如此之多的丝绸布匹。
须知早些年漠北各部一直和大燕是敌对关系,大燕对漠北实行了封禁,禁止茶叶铁器丝绸布匹等物流入漠北。
虽然禁不住,有太多人贪图利益,往漠北走私,却也致使这些物品的价格极其高昂。一匹粗布就能换一个牛,一匹普通的棉布就能换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