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夫是四品(19)

马首伏底,向着地上的人嗅了嗅,又抬起那足以踢死人的马蹄,小心翼翼近乎温柔地碰了碰赵襄敏的肩膀,仿佛试图唤醒主人。

言双凤百忙中瞥了它一眼,心中惊叹。

虎啸山庄今日虽然没落了,但在当年却是盛极一时过的,这开创山庄的曾祖,乃是太宗时候的牧政司少卿,而虎啸山庄前身,便是牧政司辖下的一处军马牧场,只是后来牧政司式微,山庄也不再似先前般繁盛。

可虽如此,山庄历代仍是不忘遵循祖训,总要调训些良驹,勉勉强强延续祖业。

到了言双凤这一代,因庄子只有两个孙女儿,加上养马驯马耗费巨大,山庄已经不足以支撑,如今山庄内只还有十数匹马儿。

大概是血脉关系,言双凤打小儿就会认马,也格外喜欢亲近马儿,只是碍于她是女孩儿,所以家里从不正经教导她如何养马驯马之类,只靠她自己耳濡目染而已。

她当然很明白马儿的脾性,如今山庄内的胭脂,就是她最喜欢的一匹难得的好马,可是在言双凤看来,纵然是胭脂,只怕也比不上这批白马如此灵性。

也就是在那时,言双凤觉着被救上来的这个人非同等闲。毕竟能让神驹低头的,又岂是泛泛之辈。

正是从那一刻,言双凤心里打定主意,她一定要把这匹白马弄到手。

毕竟她正愁那么好的胭脂,没有相衬的公马能配,假如有了这白马,那就无可挑剔了,来年多几个小马崽子,自然能慢慢地重振山庄之威。

此时,滚烫的水汽氤氲在两人之间,赵襄敏的脸贴在言双凤的脸颊上,同样的湿漉漉的,但跟那日的冰冷不同,此刻的他,是有些烫人的。

药气夹杂着他身上那种清爽好闻的气息,令人熏熏欲醉,加上姿势有些吃力,言双凤道:“你闹腾什么?还不放手?赶紧给我……”

赵襄敏纹丝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经意中,两个人的目光碰在一起,言双凤微怔。

黑缎子似的湿发贴在脸颊上,他的双眼也仿佛满是水雾之气,朦朦胧胧地望着她,偏偏星光点点,若隐若现。

言双凤的唇蠕动了两下,那“滚出来”三个字,突然说不出了。

后颈一紧,是他的手,力道适中地轻轻揉了把。

太久没有给人触碰过了,何况是这种私密处,感觉如此异样,言双凤本能地一颤,情不自禁闷哼出声。

赵襄敏听着那声有些略甜的低呼,目光从她的双眸向下,落在微翘的樱唇上。

他隐约记得,除了喂药那次,当时自己在濒死之际,是什么又甜又软的东西压上来,把一口救命的气度给了他。

凝视着那玫瑰色的唇瓣,赵襄敏喃喃:“凤二……”

言双凤愣住,感觉湿润的气息逼近,她知道赵襄敏要干什么,却又不太相信。

先前他明明甚是抗拒,怎么突然就……要主动吗?

难道自己当时赌气说的那些刺人的话,竟是歪打正着地说中了?

不不,她只想要他的马儿,可没想对他动真格儿的。

再说,她对小孩儿可没什么兴趣,尤其是这种来历不明,无权无钱,可脾气似冰又似火的“小孩儿”。

虽然说他只小她两岁,但就算小一天、一个时辰,那也是小。

可是,大概是趴了太长时间,身体都有些麻木了,又或者是囿于这种怪异的气氛,言双凤竟不能动。

恰在这会儿,门外响起几声吵嚷,然后,门给猛地推开,是老富贵的声音粗噶地:“二姑娘!出事……”

还没说完,老富贵就看清了面前的情形,他又震惊又尴尬地停下来,嘴唇动了动,发不出声。

虽然对于言双凤而言,如今这进退两难的姿态,自己完全是身不由己。

但从门口之人的角度看去,毫无疑问,却是她主动倾身逼住了浴桶中的人。

幸亏,赵襄敏的手不失时机地一松,言双凤总算能动了。

恼羞成怒地起身,她先是在赵襄敏的肩上推了把,又指着他的鼻子:“你这混账小子!反了你了!”

赵襄敏一笑,略遗憾地揉了揉唇。

门边上,老富贵已经转过身去,跺着脚催:“二姑娘赶紧的吧,出事的是李顺儿!”

言双凤听见这句,脸色立变:“顺大哥怎么了?”她扔下赵襄敏,匆匆跑了出去。

老富贵今儿去镇上置买东西,才买了不几样,便遇到一个相识之人,一把拉住他,同他说了一个消息。

原来,近来少阳山里的胡子很不安分,前日劫了不少的来往客商,逼着那些人的家里拿钱去赎,其中一个北镇富商的亲戚,一路飞奔而回求人救命,如今北镇衙门已经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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