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帝王家+番外(187)

作者:月亮文 阅读记录

如此军中士气自然高涨,也少了许多阳奉阴违,专门唱反调打退堂鼓的人。

北朝元英乃是鲜卑人,而西凉姚庆是匈奴人,但兖州曹宗之却是汉人,与淮泗之间的白水蛮多年来亦饱受鲜卑人凌虐之苦。

因此刘镇命手下一个文采斐然的谋臣写信给曹宗之,描绘江南春景与上巳旧俗,愤慨先墓被胡人夷平的愤恨。并允诺将来收复河山,一概不问前尘过往,且会封曹宗之为兖州刺史。

北朝元英也许诺将来封曹宗之为兖州刺史。只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曹宗之原本就并不打算出多少兵马襄助元英,只待他与刘镇耗得元气大伤之时再出手趁火打劫。且两军相争,他夹在中间,两方旗鼓相当,他才能更好地在夹缝中生存,从中得利。

曹宗之看了刘镇的信,长叹一声,与使者口头承诺不会出兵襄助胡人。毕竟若是元英得胜,如今汉人在北朝只是四等贱民。即便是在朝为官,也动辄得咎,日子十分艰难。

有了曹宗之的承诺,刘镇又遣人游说白水蛮。只言道北朝而今并没有南下的实力,如今号称三十万人南下,实则剑指淮泗,为侵吞江淮之地,夷平蛮人。

疑心原就如阴云挥之不去,稍加挑拨,自然深信不疑。

等到刘镇派出小股疑军侵扰重镇宁州,驻守大邑与寿县的敌军倾巢而出,刘镇趁势攻陷寿县。等敌军回头驰援,刘镇再趁虚而入,一举拿下宁州城。

原本白水蛮与曹宗之遥遥观望,见刘镇占了上风,又为其勇武慑服,随而出兵助阵,在五月底前,彻底将元英赶到了淮水以北。

皇朝的故土收复了整整一州之地,可帝京之中,却为是否继续北伐吵翻了天。

刘镇将汝南王和各家世族子弟赶出军中,自然激怒了许多人。可数十年来,朝中无人敢再踏足故土,刘镇此战功绩非凡,若不趁胜追击,下一次北伐还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情。

元帝自然也进退两难。刘镇翦除桓氏,匡扶帝室,自是忠臣。可人的野心与怨望是随着地位的抬升而水涨船高的。等到刘镇真的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能臣,朝中无人可制衡,这帝室江山于他也不过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唾手可得罢了。

从前有一个桓氏野心勃勃,元帝自然不愿再看着刘镇日渐羽翼丰满,势大如从前的桓氏一般。这天下分崩离析,生民饱受战乱流离之苦,若有一个将军征伐天下,一统河山,成为万众敬仰的战神,又置帝王于何地呢?

只是朝中军权如今大半皆在刘镇手中,若维持着表面上臣恭君友的假象,他这皇帝还可多做一日。若一旦退兵的诏书发下去,刘镇却抗旨不遵,他又能奈之何呢?

元帝尚未下定决心,北凉姚庆却因病一命呜呼。二子为争夺权位,自相残杀。如此天赐良机,自然不容错失。刘镇旋即继续领兵北上,辗转数月,收复河洛潼关长安北凉等地,入咸阳故地,拜谒汉高祖长陵。

消息传回江南,百姓奔走相告,喜极而泣。朝中却吵成了一团。

自汉室南迁,迄今已百余年,万料不到有王师北定中原日,如此功绩,前无古人。只是这功绩,如今忝居高位之人,却甚少能染指分毫。而一个无法压制的寒族势力,却已如骄阳,势不可挡地熠熠升起。

朝中势必有大变故,先发制人,后发者制于人。

不待刘镇凯旋,元帝授意王氏对长民、刘怜等人下了手,又遣人往宜城。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刘镇此次北伐能无后顾之忧,还仰赖长民与刘怜等人筹措粮草,虽朝中有人数次想在粮草等供给上做文章,但长民周旋得力,刘怜忠厚可靠,因此只有惊无险。

可一旦长民、刘怜等人出事,北伐军断了粮草,后继无力,深入敌军腹地,便险象环生。为大军安危之故,刘镇听闻京中起了内讧,便迅速撤军回涂县。

而与此同时,宜城之中,臧宓失踪的消息也传来。

刘镇听闻这个消息,气怒已极。

臧宓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内宅女子,心地仁善,见着小岭村许多人生活难以为继,甚至未曾收取分文,肯教村中女子学刺绣、制簪花,又与柳娘子开了簪花铺子,聘了村中的女子看顾经营,只为给人一条活路,有个立足的营生。

当初听闻虞县遭了水灾,立即贴了许多银子出去,费尽心思筹措钱粮,不为名利,只为灾民能吃上一口饱饭。

桓氏篡逆之时,刘镇并不愿挑起内乱,是臧宓劝说他,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当匡扶帝室……

她每每为他送行出征,心中那么多不舍担忧,却因着不愿看平民血流漂橹,尸横遍野,而忍心一次次望着他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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