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后被前任捡走了(109)

作者:獭祭鱼鱼鱼 阅读记录

宝颐没听出她话里的构陷意图,心道你这话说得倒也没错,但欺负你唐妹子的人,可不就是身后这凶神恶煞的裴哥哥?

只是这腹诽万万不敢说出口,宝颐继续低头当鹌鹑,却听得裴振衣硬邦邦地对张蔓若道:"你回去罢,今后也莫要再不请自来,常年往返于独居男子府邸,有碍于你的名声。"

张蔓若始料未及,笑容僵硬道:"我……我们行伍出身的姑娘,最不稀罕什么名节,裴哥哥与阿兄是过命的交情,我……"

"你哥哥同我有交情,那更该避嫌。"裴振衣道:"至于她去了何处,让她自己说。"

宝颐一听居然还有自首的机会,赶紧热情回答:"张姑娘,我只是思念旧友,去了一回公主府罢了,也没受什么欺负,姑娘不必为我担忧。"

"怎么可能!"张蔓若拧起眉毛:"瞧你这走姿,分明是没了清白,遭人玷污的,还说去公主府,谁知是暗地去会了什么人!"

此话一出,连看门的小厮都吃了一惊。

"住口!你也是个女子,怎可用下三路罗织罪名,随意诬陷于人。"

裴振衣立即怒斥道:"自昨日起你就越发不像话,你哥哥是发了昏吗?竟放任妹妹在外肆意生事作耗,自己却躲在家里逍遥。”

“回去转告他让他好好管教你,不然这个千户,他就别再当了!"

张蔓若被骂得呆了,她没想到裴振衣一贯冷淡,竟也有如此疾言厉色的时候。

而且还是在维护另一个姑娘……

她含恨偏头,望向罪魁祸首:这狐媚子手段好生高妙,这才刚被接回来,却俨然已经要登堂入室了。

究竟是什么妖法!

宝颐起先还懵懂,经裴振衣一斥,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登时气冲天灵盖,臀也不疼了,头也不昏了,挺直腰板高声反驳道:"张蔓若,你少血口喷人。公主府看守严密,连只苍蝇腿都伸不进去,且已关门谢客多日,自然不会有什么不该在里头的男子,况且我这走姿别扭,是因为腿根被裴大人的马鞍硌伤了,又关失了清白什么事?"

她越想越怒,早几日沦落风尘被司业羞辱唾骂,她孤立无援,无法反抗,便也强行忍下了,可她张蔓若算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路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做什么非要揪着她不放?

宝颐实在不想忍这口鸟气,消停不过片刻,又道:"再说清白,张姑娘有一句话我觉得颇为有理:女人确实不该稀罕名节,裴大人在我身上失了清白,我的清白也早已赠予了裴大人,所以你说我失了清白,倒也不假。"

*

张蔓若脸色刷的一下转为惨白,仿佛一下抽走了所有生气一样。

裴振衣训她,她可以宽慰自己这是一种另类关切,裴振衣回护宝颐,这可以理解为主人对所有物的一种占有欲,甚至宝颐申辩,她都可以认为这是小狐媚子的妖媚手段。

唯独宝颐说她和裴振衣互相交换过清白,令她无法忍受。

难怪他们间有嫌隙,却又若即若离地纠缠,互有怨怼,裴振衣却仍愿意维护她,原来他们早就暗通了款曲。

张蔓若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输了,而且还输得惨烈又难堪。

*

当她心中如海潮翻涌时,裴振衣却熄了怒焰,陷入沉默。

……自己何时和她做出过失去清白的坏事?

宝颐则一脸正气,毫不心虚:都亲过了,还不叫失去清白吗?

得知他们两人关系已经到了这般田地,张蔓若终究没脸再待下去,哭着掩面走了。

那么高挑的一个姑娘,哭起来像个得知自己的玩具被抢的小娃娃。

宝颐缓缓吐出一口恶气:她活该。

送走了一个找茬的祸害,打叠起精神对付另一个背后灵。

感受到身后阴风,宝颐缩了缩脖子,没缘由地想起汝阳说,他擅砍人脑袋。

“为何要逃跑?”她听见背后灵这样问。

“因为我想见汝阳。”宝颐道:“……求她帮帮我…”

裴振衣面无表情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地冷笑一声,又一手拎起了她,在宝颐的惊叫声中,裹挟着暴躁踹开了西厢的门。

宝颐被他的模样吓得魂飞天外,以为他真的要掀飞她的天灵盖了,趁他踹门时桎梏放松,立刻手脚并用地从他身边跑开,躲去青瓷梅瓶后头,那一双妩媚的桃花眼里满是恐惧。

“你不要过来!”声音里带着颤抖。

恐惧。

他停下了脚步,五指屈起,又慢慢松弛。

记忆深处的疤痕被她一手撕开,他定定地,几乎自虐一般地看着她盈满惧怕的眼,仿佛又置身于人生中最绝望的一天。

那天她撑着二十四骨紫竹伞,伞面绘着红梅香蕊,对他说:你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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