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后被前任捡走了(40)
宝颐呆住了,讷讷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出于某种置气的意图,她不想让裴振衣觉得她面薄,玩不起,于是低头打量自己的指甲,装成满不在乎的模样。
“你不想忘掉也可以,但别把这个放在心上,不过是亲了两口而已,京城贵女间,这样玩乐的也并不少见,我从前还差点与……”
她意识到自己编得有点过了火,因为裴振衣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阴冷难看,即使她之前对他轻佻傲慢,他也从未如此愤怒过。
望着少年阴鸷的眸子,她咬牙伸出手,把他垂落的发丝撩至耳后。
力道很轻,像一根羽毛在湖面上漂浮。
“不要露出这样的神情,”她道:“你别忘了,你是我的面首,偶尔亲近主君一二也不是不行,但你要握好分寸,不要像刚才那样,你把我腰都快折断了。”
裴振衣真想折断她的腰,或是打断她的脊梁,抽去她的骨头,让她只能像菟丝花一样依附于自己。
在她眼里,这只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游戏罢了,因为她的朋友们这样玩耍,所以她也要有一个。
还有她没说完的那句话,差点与谁?她与别人做过同样的事?
这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那天他举起一桶冰水,兜头朝自己浇下,他在战栗中告诉自己,固守本心,不要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你不是心甘情愿给大小姐当面首来的,虽然她很霸道也很可爱,但你要记住,她不会属于你。
不过几日,便丢到脑后去了吗?
“我知道了。”
他拂开她的手,淡淡道:“抱歉,我以为你会喜欢。”
方才被吸吮的触感还留在唇上。
是一种很新奇的感觉,有些麻痒,谈不上喜欢,但也不是很讨厌。
她去拉裴振衣的手:“你是我的面首,也是我的心尖上的人,我自然是喜欢的,但你也不能像啃猪蹄一样啃我呀。”
裴振衣看了她一眼。
果真有些红肿,瞧着可怜兮兮的。
“疼吗?”他低声问。
“很疼啊!”
宝颐绝不放过每一个作的机会,立刻借题发挥起来:“这可是极娇嫩的地方,哪里受得住啃咬?今日回去非要抹厚厚一层膏子才能缓解一二。”
裴振衣在心里叹气,一样食五谷杂粮,为什么只有她长得那么娇,一点点痛都受不了。
宝颐见裴振衣盯着自己看,讨好地揪了揪他的袖子:“我可都是为了你好呢,你不要生气。”
便有天大的气,对着这张楚楚的笑脸,也是撒不出去的。
裴振衣扯回袖子,闷声道:“我去拿药膏。”
“什么药膏?”宝颐跟了上去。
“民间治蜂蛰的土方,很有用。”
他取出一只小罐子,用手指挖了一些,抹在宝颐唇上。
宝颐连忙扭过头,这膏子厚重得很,她的嘴现在一定被涂得像偷吃了好几斤猪油一样难看。
“都怪你,我十分的美貌折损成了九五分的美貌。”
她不想哄他了,沮丧地抿嘴。
裴振衣坦然背了这口锅,还叮嘱她:“如果起了皮,一定不能□□。”
宝颐嗯了一声,算作答应。
她突然想起一事:“你的身手很好。”
“少时出身山野,会得一些粗浅拳脚。”
裴振衣简单带过,似乎不想深叙。
宝颐问:“那你会不会剑术?或是枪?”
裴振衣不知她为什么要问这些,但还是答道:“我惯常用刀。”
乡下铁器珍贵,他的刀从不离身。
“会兵刃就好,”宝颐笑道:“你身手好,下个月帝都办会举,你正好可以去试试。
裴振衣一怔:“会举?”
“就是勋爵子弟们比武,给贵人们取乐的仪式,若是在这校场上拔了头筹,往后进禁军谋职晋升可就方便多了。”
“我并未想过要入禁军。”裴振衣道。
他初来乍到,全副心思都在应付宝颐和读书上,日后前程如何,他还未作定夺。
于是宝颐纳闷道:“你总不会还想回乡下打猎吧,你在这儿又没根基,要留在帝都,要不然做生意,要不科举,这两条路都难得很,只有去禁军当值最稳妥划算了。”
她眨眨眼,折下一朵桃花攒在鬓边,笑道:“你只有留在帝都了,我们俩才能如桃花一样,岁岁常相见,年年笑春风呀。”
岁岁相见……吗?
裴振衣不错眼地看着她,良久,轻轻地点了点头。
*
宝颐觉得自己当真是个好主君,面首反攻,她居然还一心为他打算前程。
出了裴振衣的院子,桃花儿疑惑地问道:“小姐,你的嘴怎么了?”
宝颐面不改色扯谎:“刚才吃了点猪油熬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