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后被前任捡走了(80)

作者:獭祭鱼鱼鱼 阅读记录

“你自去嫁人,厌弃了我也没关系,但为何要赶我走?”

他一早就知道,帝都有能耐玩弄面首的年轻姑娘,即使嫁了人,多半也不会收敛,只会低调一二,糊弄婆家而已。

宝颐暗自恼恨他的死心眼儿。

的确是这样不假……可她本就不是因为要嫁人而赶走他,他为何还不愿接受事实呢?

裴振衣步步紧逼,她持着伞,无措地后退一步,却见他从怀中取出一方折得整整齐齐的纸页,抖开一看,是当初宝颐强迫他签下的面首契书,按在上面的指印已经干透,成了一种凄婉的暗红色,分明暗示了两人无疾而终的结局。

“这是你拟的契书,白纸黑字,抵赖不得。”

他那么绝望地抓着这玩笑似的契书——那上面还有宝颐写的错别字,当初随意写下的东西,此刻变成了他唯一的指望,如溺水的人抓住唯一一根浮木,徒劳无功地想捞起水中的月亮。

宝颐狠了狠心,冷声道:“你不该拿它威胁于我,这虽是我的手笔,但我并未写明日期呀。“

“何不好聚好散呢?”宝颐又叹道:“你赖着不走,累得我又是骗你出城剿匪,又是替你把行装送去五皇子府,姜湛和汝阳笑话了我好几回,都说我连个面首都摆不平,太丢人了。”

“你早就厌烦了我吗。”他道:“从山上回来,或是从会举之时就开始了,对吗?”

宝颐螓首微抬,笑逐颜开。

“是啊,玩具到手后,也就不再惦记了。”

他真的如同一只被收养后悉心照料,却又遭抛弃的狗一样,凶狠急切,惊慌失措中夹杂着浓浓的委屈。

没错,裴振衣竟然也会委屈,短短几句间,他的神情变化甚至比宝颐认识他的这一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但还不够。

长痛不如短痛,要彻底地打碎他的念想才行。

她决定用最侮辱人的方法。

宝颐轻笑,打量自己的指甲道:“……有时我还会困惑,我都这般轻贱你,你为何还一口一个心甘情愿的,莫不是还贪恋侯府富贵吗?实话说,侯府只是个空壳子罢了,你还不如从了李令姿,起码……”

“她或许会给你名分呢。”

她的指甲划破那份面首契书——契书一旦撕毁,就自行作废。

面前一暗,裴振衣骤然伸出手,将她整个人禁锢在了怀里,捉住她的下巴,向上抬,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裴振衣吻过她不止一次,但从未这样痛苦而决绝过,好想要把她整个人拆散了吃下去一样。

宝颐手中纸伞落地,伞面的梅花跌落雪中,旖丽凄婉至极。

她睁大了眼,用力地推他,但只是更加唤起了他的毁灭欲罢了,他如此绝望,又如此急切,好像想藉此证明什么一样。

宝颐慌乱无措,头脑发懵,不对,她认识的裴振衣不是这样的,若无自己主动撩拨,他怎么可能如此放肆?

没等到杏花儿桃花儿带侍卫们前来护驾,宝颐一口咬在了裴振衣下唇上,铁锈味顿时充满了两人的唇齿之间。

他这才松开了她。

他唇上流着血,给清俊的五官添了几分妖异。

好像咬得有些重了。

宝颐心虚,但不认怂,梗着脖子斥道:“你大胆!”

“五姑娘不喜欢这样吗?可是近来我服侍不周,没有让五姑娘得趣?”

他颇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周身散发出浓烈的戾气与无助,眼中几乎滴出鲜血,谁看了都要退避三舍:好一条疯犬。

——因为被抛弃而变疯的狗。

宝颐愣住:“裴振衣,你是不是疯了?”

“疯了又如何。”裴振衣道:“我若是不疯,又怎么会栽在你手中?”

“不要走。”他捡起纸伞,撑在她头顶处,语调近乎哀求:“不要走,猗猗,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纸伞遮去了满头风雪,也将他们两人的距离拉近,少年行动之间,腰上悬挂的长刀与甲胄相击,发出沉闷的响声,刀柄上还带了未擦干净的血印子,蹭过手背,留下一片粘腻。

望着他固执,充满红丝的眼睛,宝颐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胆寒,她怎么忘了,裴振衣有一身好武艺,他能一拳打飞三个自己,哪怕她所有的侍卫一起动手,都未必能敌得过他。

而如今,他好像已经被他逼到了绝处,他会不会……会不会……狗急跳个墙?

看着那柄长刀,宝颐不合时宜的想象力又开始发散,她情不自禁地幻想自己被裴振衣拉着手一起堕入深渊的情景,天地在她面前旋转,只有他绝望的眼神是静止而真实的。

如果她死了,阿爹阿娘不知会有多伤心……

想到此处,她的语调带了微微的颤抖:“你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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