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后被前任捡走了(91)

作者:獭祭鱼鱼鱼 阅读记录

裴振衣脸色阴沉:“唐五姑娘当真霸道,只准你自己做小人,旁人对你有一点点算计都不行,对吗。”

“我……”

宝颐知道自己从前混账,裴振衣这样说她,她百口莫辩。

而且她现在的样子太不堪了,这教坊司的纱衣为何如此脆弱,轻轻几下挣扎就裂开了,她怎样遮掩都捂不住那些裂口,皮肤暴露在冷风中,泛起了细密的疙瘩。

他想吻她,宝颐是欣然接受的,可为什么偏偏要在她这么狼狈的时候?让她觉得……她好像当真在他眼里成了个卖笑的姑娘。

裴振衣嫌弃地瞧了眼她身上乱七八糟的衣服,冷着脸道:“你自己想明白了,便来找我。”

*

挺拔身影没入灯影幢幢的脂粉夜色中,只留宝颐一个人靠在山石上。

这夜真冷,宝颐从没觉得帝都的风那么刻骨,小刀子似的,刮得她皮肉发紧。

更让她难过的是裴振衣的态度,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无外乎想像购买一件商品一样购买她。

曾经对她珍而重之的人,竟也会这样轻慢,偏偏她还理亏,是啊,当初是她抛弃了他,他愿意赎走她已经很不计前嫌了,她还苛求什么呢?

一个爹娘在狱中生死未明的废物千金,哪来的资格谈尊严。

她悲从心起,强忍的泪水劈劈啪啪地掉在前襟上,衣裳坏了,她自然也没办法回到席间去,索性拔掉钗环,抹掉残妆,蹲在地上抽泣起来。

今晨落了雨,教坊司庭院里的池塘中漂浮着浓绿的水澡,青蛙在岸边的草丛里蹦跳,呱呱的叫声恰到好处地掩盖了她的哭音。

她好可怜,哭的时候只有青蛙愿意安慰她。

正伤心时,身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宝颐揉了揉眼,一张玄黑披风落下来,罩住了她的后背。

披风轻而温暖,狐毛领子上尤带男人的体温,蹭在侧颊上,微微麻痒。

宝颐下意识伸手拈了拈衣料,是极好的锦缎,松江那边的织法,千里迢迢运到帝都来,每一尺都价值不菲。

她抬起婆娑泪眼。

裴振衣正居高临下站在她身边,斜睨着问她道:“你还想哭多久。”

宝颐裹紧披风,吸溜了一下鼻子。

他等得不耐烦了,抓住宝颐的手腕,一把把她拉了起来。

宝颐发出小动物一般的痛叫声,裴振衣没好气地凶她:“有什么好哭的!”

她偏要哭,现在她没底气发脾气了,哭个两声难道还不行吗?

于是抽噎得越发大声,抽噎得鼻头通红。

断断续续地问:“你回来做什么。”

裴振衣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又慢慢放松。

半晌,他抬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花猫脸。

宝颐乍然被变了个角度,鼻端冒出了一个小小的鼻涕泡。

“丑死了。”意料之内的嘲讽。

僵持半刻,裴振衣终于不由分说拽着她,往教坊司的方向走去。

“干什么去?”她问。

斑驳的树影中,男人的脸板得又臭又硬,话音里却又带有一丝自暴自弃。

“给你赎身。”

作者有话说:

一些我热爱的土味套路

吃醋不强吻,那还叫吃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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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一个时辰后, 前靖川侯府嫡女唐宝颐姑娘,莫名其妙地从一个贱籍换成了另一个贱籍。

裴振衣把燕王和其他宾客晾在了花厅里,一路把她带去了厅堂。

宝颐像只呆头鹅一样, 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他手和原来一样,还是温温热热, 覆盖着薄薄的茧子,能把她整只手包进去。

她傻不愣登地抬头看他。

他的背影紧绷,笼罩在一股郁闷之气中, 说不出是恨自己还是恨她。

大约赎她出教坊司也是他的临时起意,做下这个决定后, 他就有些后悔了,可一言既出, 骑虎难下,只用粗鲁的拉拽来掩饰内心的尴尬与自我唾弃。

他从来都是这种心口不一,不愿表达的人。

*

教坊司中人声嘈杂,司业忙得焦头烂额,一边派人四处寻找突然消失的指挥使裴大人,一边伏低做小,安慰突然被甩了脸子的燕王。

后者把对裴振衣的怨念统统倾倒在了司业身上, 光是海外舶来的珍奇座钟就摔了两个, 此刻正认真琢磨怎么拆了教坊司的大门。

看着一地金铜碎片,司业肉痛得心肺蜷缩:这玩意稀罕,可值老鼻子钱了, 卖三个丫头都填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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