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后被前任捡走了(97)

作者:獭祭鱼鱼鱼 阅读记录

虽然他嘴上嫌弃她嫌弃得很,但宝颐的直觉告诉她,此人远没有表面上这般绝情。

将绷带打成一个娇俏的蝴蝶结,宝颐摸着下巴回忆起这几日两人间的推拉来往,他外表比以往冷硬唬人了不少,但自重逢以来,他也没对她做什么落井下石之事,顶多就是训她几句——还都被她顶嘴顶回来了。

这样看……他对她并无恶意,甚至还有那么一丁点,旧情难忘的嫌疑。

这个认知让宝颐忍不住嘴角上翘,得意洋洋地又给他打了个蝴蝶结。

说明她唐宝颐的魅力没有那么差嘛!

而且更要紧的是,虽然她仍没理清楚神都卫指挥使究竟司掌何事,但是外头都说他与当今圣上交情匪浅,那就意味着他有能耐替她爹娘求情,只是缺一个契机或理由而已。

这个契机为何不能是她呢?

裴振衣不会救旧情人的爹娘,但他应该会帮自己人的爹娘,如果她能小意伺候,让他满足喜悦,那不是不救都说不过去了吗?

经过一番逻辑严密,无懈可击的推论,宝颐恍然大悟,心里狠狠地在“救爹娘”和“讨好裴振衣”间划了个巨大的等号。

对啊,她应该如从前把他哄好,那样然后借着他的手,把她爹娘从那该死的刑部大狱里捞出来!

捞出来之后,他也该成家立业了,到时候她大可以向他的新夫人自请出府,然后带着爹娘,回松江故居重立门户去。

想到这儿,她顿时踌躇满志。

连带看木头一样毫无反应的裴振衣也顺眼了不少,细心替他把散落的药粉扫去,水葱般白嫩的手指似有若无停留在他肩背上。

后者坐得笔直,肌肉僵硬紧绷,如一根湖里的木桩子。

拍着拍着,宝颐突然想起了一事,于是凑到他耳边问道:“对了,你今天是怎么赎我的呀,花没花银子?”

裴振衣道:“三百两。”

宝颐大受打击,不可置信地念叨起来:“怎么可能,我为何只值三百两?”

裴振衣不虞道:“你还想卖个高价?风尘子怎可能命贵,昔日绿珠倾国之姿,也不过值三斛明珠。”

宝颐抓错了重点,警惕地睁大了眼:“绿珠是谁,女的?你也给她赎了身?”

裴振衣面露痛苦之色:他不应该奢求唐宝颐拥有常识这种东西。

*

这兵荒马乱的一晚上,最后由裴振衣甩给宝颐一本簇新的《太平广记》,并勒令她在三日之内读完而告终。

但宝颐显然是个不好打发的姑娘,非要裴振衣解释绿珠究竟是何人,闹得后者不胜其烦,硬着头皮翻书指给她看,宝颐这才不甘不愿地罢休。

其实她心里门儿清,以前裴振衣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又穷又土,不可能有钱买人,发达了后她随便亲一亲都会恼恨,很明显没沾过别的雌性……

她只是随意找个无理取闹的理由赖着不走罢了,她要讨好人家嘛,那当然要尽职尽责才行。

眼巴巴地望着裴振衣那张貌似朴素,其实舒服得让人恨不得陷进去出不来的床,宝颐道:“裴大人,你这伤晚上需要人照顾,既然你没有旁的红颜知己,这院子里的下人都惫懒得很,不如让我来……”

裴振衣心想你哪儿是红颜知己,分明是混世魔星,嘴上却不由自主道:“你想怎样照顾?”

宝颐很直白:“这床一个人睡太空旷,两个人睡却正好,大人放心好了,我身型瘦,断不会扰大人清梦。”

一边说,一边斜倚方柜,摆了个自以为非常妖娆妩媚的姿势。

殊不知她今天穿的里衣松松垮垮,半点看不出身段来,瞧着倒像个歪七扭八的老藤条。

她那么理直气壮,那么单刀直入,竟让裴振衣无言以对,半晌才拧过头去,开口道:“这儿不需要你照顾,你回去罢。”

宝颐没想到她都这么明白地自荐枕席了,他竟一丝反应都没有,还赶鸭子似的撵她走,顿时自尊心大受打击,姿势都顾不得摆,扑上来伤心道:“为什么?你刚刚还说让我伺候你,给你瞧瞧我的手段的!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裴振衣死死压着被子,用力撂开宝颐肤若凝脂的小白胳膊,咬牙道:“你再不走,便休想让我替你爹娘说一句好话。”

宝颐瞬时安静下来。

只得灰溜溜哦了一声,失落地扁下嘴,一步步往外挪。

“那……我先告退了。”她道:“裴大人好梦。”

一边往外走,一边不死心地偷瞄裴振衣的床,怏怏补了一句:“其实我今夜过来,是想找你借个软枕……”

“软枕?”裴振衣将随身的长刀架在床头的乌木刀架上,疑惑道:“李衍没给你送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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