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夜行(75)

晏听潮抱了抱拳,“让单大人久等了。怎么还劳单大人大驾亲自送马车过来。”

这位陆海商行的主人原本是单太傅创办的慧庐书院里收留的孤儿,因天资过人,才干出众,被单太傅收为养子。后来他背靠贤王府,将生意做的四通八达,直通海外,渐渐成为扬州首富。

这人生的儒雅清俊,丝毫没有一丝铜臭气,平素也喜做读书人打扮,还在朝中捐了一个功名,所以晏听潮也就投其所好的称呼他单大人。

单雪洲笑吟吟的解释,“说来也巧,我在王府门口,恰巧碰见殿下交代下人给公子送马车,我刚好有事要来找晏公子,这就顺便送来了。”

“单大人请坐吧。”

单雪洲重新落了座,好奇问道:“殿下怎么用上了公子的马车?”

晏听潮为难道:“这……还是请单大人回去问殿下吧。我不方便讲。”

李瓒交代了遇刺的事不可对任何人提及,晏听潮推给李瓒,是担心和李瓒那边编的故事对不上。

单雪洲略有点尴尬,转而问起今年的香雪膏怎么只有两车。

晏听潮叹口气,解释了缘由。

单雪洲听到李美娘被火烧死,急得变了脸色,“你是说,香雪膏就只有两车,再也没有了?”

晏听潮点头,“对,丹华铺里仅有的两车香雪膏,我从官府手里高价买下全都运了过来。”

单雪洲急得脸色发白,额头出汗,“这如何是好,我和北戎那边定好的条约。”

单雪洲忙道:“单大人也不必焦虑。宽限一个月,我会把剩下的香雪膏做出来。我有香雪膏的方子。”

单雪洲又惊又喜,“当真?”

“自然是真的。”

“如此甚好。那两车香雪膏我先让人运走。等余下的凑齐了你再送来。”

送走单雪洲,晏听潮叫了晏七,悄声吩咐:“你派人跟着那两车香雪膏。我感觉单雪洲的反应有点不正常,做不成买卖,退钱便是。北戎人又不会吃了他,为何他一听没有香雪膏就急得面目失色,像天塌了一样。”

晏七道:“公子,其实我早就觉得这事不对劲。但是大公子吩咐的差事,我也不敢多问。你想,北戎和大周交恶多年,老贤王还被北戎人砍断一臂,单雪洲身为老太傅的养子,实在不该再和北戎人做生意。陆海商行的生意做的四通八达,他家财万贯,不至于还惦记着这点钱吧?”

晏听潮眸光渐沉,“不仅他和北戎人做生意很奇怪,我大哥帮着他掩耳盗铃也很奇怪。所以你派人去盯着,看看这香雪膏,到底是不是卖给了北戎人。”

第33章

晏听潮回到水光阁正要安生的喝口茶,晏七又跑进来叫他,说贤王的侍卫安远求见。

马车已由单雪洲亲自送回,安远找他还有什么事?

晏听潮放下杯子,不情不愿的晃到松鹤堂。

安远正坐立不安的等着他,见面就迫不及待道:“晏公子,有件事很蹊跷,王爷无法出面,迫不得已让属下来请公子帮忙。”

晏听潮一看他这表情就是有要紧事要谈的样子,便挥挥手屏退了丫鬟下人,问他什么事。

安远道:“王爷怕太妃担心,回府之后不曾提及遇刺之事,让我私下去查那个车夫。诡异的是,那个车夫他居然没死!还好端端的在府中,有数人可以作证他未曾出府。”

晏听潮闻言一怔,“没死?死的那个人只是和王府车夫长的一样?”

安远摇头,“属下目前也不清楚。那车夫的尸体还在树林中,王爷想请公子派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晏听潮最烦管闲事,更不想掺和贤王府的事。但转念一想,谁让他倒霉刚好碰见。李瓒除了找他,似乎也没别人可找,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安远欲言又止道:“还有一件事,属下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晏听潮耐着性子道:“安侍卫直说便是。”

“王爷才回来半月便出了这种事,属下实在担忧王爷的安危。属下以为,这事当禀明王太妃,让王太妃仔细彻查。属下只是个侍卫,在王府中又没有根系,有心无力,根本查不出来个名堂。若是晏公子见到王爷,能否劝劝王爷。”

晏听潮点头,“我自当尽力劝说。安侍卫先回去等我消息。”

安远一走,晏听潮立刻带了周小山和晏七重新前往福寿庄附近的那片林子。

马车已经烧得面目全非,那具尸体还在原处。

当时李瓒一口咬定死者是王府车夫,晏听潮本来就不想多管闲事,也没细看。此刻仔细观察那具尸体,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那人死去多时,全身僵硬如一根木棍,肌肤发乌,唯独面部颜色灰白,和脖子呈现出两种不同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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