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天骄(164)

慕容端惊道:“你竟然想借我安排细作潜入汝州军方!”

铁慈笑,“不然呢?你不想获得自由了?”

“你答应救我出去!”

“我是答应了你,但我可没答应什么时候救你。”铁慈站起身,将纸拍在他脸上,“你把我的人送进汝州,之后才有人来救你,否则你就准备呆在这深山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伺候阿黑一辈子吧!”

慕容端两眼冒火,“你们这般欺辱我,等我”

说到一半,他怕刺激了铁慈引起戒心,半途吞回了报复的狠话,铁慈的注意力却在前半句,“你们?”

慕容端吃了药,现在可不敢说慕容翊的身份,咬牙道:“你和那个黑胖子!”

铁慈哦了一声,笑道:“这都怪你穿太少,长太好,一个年轻男人,半夜三更在外乱晃,还往人家洗澡的地方扎,怨不得人家看上你强了你啊。要我说,被强这种事,就像生活,如果实在无法抵抗,那就躺倒享受吧。”

慕容端瞪着眼,听着这一堆怪话,恨不得把快要咬碎的牙齿都喷到这张脸上去,然而最终也只能无奈提起仿佛千斤重的笔,写好了另一封要命的“家书”。

一边写一边想,恶人果然臭味相投,慕容翊和这人敲诈勒索的方式都一模一样。可恨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且熬过这一关

铁慈才不关心他怎么想,不外乎是发一万句不敢说的狠话。但狠话有什么用?拔出来的刀子永远没有插进去的刀子狠,她铁慈就从来不说狠话,她都做。

拿了两张纸,她满意地出门去,外头宾客渐散,新娘子醉醺醺掀帘进来,对上新郎官死灰般的脸,今夜大喜的新郎官,迎接着洞房夜第三波的虐

当晚飞羽和铁慈,背对背各自都睡得很好,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新郎官呜呜呜哭了一夜都没听见。

又过了两日,铁慈坐在河边看八十八的老翁钓鱼,帮人家挖蚯蚓,老翁眯着眼睛坐在太阳下,浮标动了就懒洋洋一甩,总能精准地甩到蔑桶里。眨眼间便满了一桶,铁慈正要帮忙杀鱼,那老翁忽然道:“伤也养好了,怎么还不走?”

铁慈利落地杀鱼,道:“想见见村长。”

“这村里没村长。”

“那想找主事人。”

“也没有主事人。”

“老爷子,您只要同意我见一见主事人,我就把我妻让给你做续弦。”

话音未落,水底伸出一只手,将蹲在水边的铁慈一把拉下了水。

噗通一声水花飞溅,飞羽的黑发湿淋淋披在肩头,按住自己的赘婿在水下便揍,“不过摸个鱼,你就把自己妻主给卖了!”

铁慈在水下挣扎伸出一只手,冲老翁伸出三根手指,“老爷子?怎么样?这么够劲的娘们,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还加你三十两银子聘礼!”

“五十两!”

“一百两!”

飞羽砰砰砰地打着水,冲老翁喊,“老爷子,不要钱送您条大的!”把铁慈衣裳后领往老翁鱼钩上挂。

铁慈笑着逃开,游鱼一般在飞羽怀中一转,飞羽正好转头,铁慈的唇擦过她下颌,红唇伴水波一抹。

两人都顿了顿。

两人长发都散了,在水波中逶迤交缠,彼此都见对方玉般莹润,水珠自下颌一路向衣领深处流泻,而衣衫尽湿,画一抹美好肩线。

铁慈下意识目光从飞羽的下颌移向她的唇,对方不是樱桃小口,唇瓣微薄,唇形优美画笔难描,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伸出手指,亲自描一描。

然而她立即便曲起了手指,心间一瞬恍惚。

这般和人不设防的嬉戏打闹,记忆中似乎从未有。

此刻才惊觉和头牌之间,之前的戒备防范不知何时,已经卸下了许多。

更令她有点不安的是,仅仅嬉闹也罢了,怎么她这心神荡漾,若沐春光?

不得了,难道咱骨子里是个蕾丝边?

------题外话------

这一更十点,课间操。

下一更十一点,饭前点心

第60章 难道我是断袖

飞羽也在盯着她,之前也不是没有湿身相对,但都是身在险境无暇他顾,此刻对面呼吸可闻,才觉眼前人修颈雪肤,明眸皓齿,雅人深致。

双眉微润如鸦羽,而眼眸盈盈,流转这一池碧水。尊雅之中,平添三分魅色。

飞羽面色变得有点古怪,往水底下又沉了沉。

不得了,难道我其实是个断袖?

水波流动,两人盯着对方,各自游退三尺。

直到老翁的钓竿甩到两人中间,怒声传来,“不要!一个个水性杨花!”

飞羽一转身游远了,笑声远远传来,“要什么?你这把年纪,需要的是每日起床三省吾身:吾尚能饭否?吾尚能勃否?吾尚有几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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