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儿(341)

一个是伍天覃,一个是他。

他们两个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元宝儿一直呆呆地盯着,直到娃娃被夺走。

正发愣间,这时,只又见那俞氏指着元宝儿,眼露寒光,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为何要诅咒残害我儿了,是因为覃儿之前罚了你对不对,是因为覃儿上回一板子险些将你给打死了,所以你对他怀恨在心对不对?”

俞氏咬牙切齿的指着元宝儿厉声骂道:“你便是再恨他,也犯不着做出此等阴损之事儿啊,他虽打了你,却也悉心照料了你数月,你便是再心怀不满,也犯不着用此等缺德肮脏的手段啊!”

俞氏说着说着气得连连捶胸,末了,眼圈嗖地一红,冲着一旁的伍秉之咬牙切齿道:“老爷,你是不知道,这个元宝儿正是半年前去了覃儿院里的,一去了后便闹得整个凌霄阁动乱不堪,听说不单单调戏院里的姑娘,偷藏丫头们的私物,甚至还跟厨房西院那些人一道赌钱,日日闹得整个凌霄阁乌烟瘴气,不得安宁,听说被覃儿罚了几遭跪,还有好几回传到了我的耳边,险些被我给打发走了,我原先见他年幼,又生得讨喜,便心软了几回,不过告诫了一二,不料转眼间便又惹得覃儿大发雷霆,三个月前听说被覃儿打了板子,险些丢了条小命,彼时我心软还送了些药材过去,不想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定然是因着这桩子事儿对我覃儿怀恨在心,这才心生了歹念,一用这等毒辣手段诅咒覃儿性命不成,再用这等腌臜不轨的心思勾引覃儿,这才险些酿成了这等苦果,我好好的覃儿可万不得让这些邪性攻心的妖孽给害了去啊——”

说着,说着,只见那俞氏骤然眯着双眼,死死盯着远处的元宝儿一字一句厉声道:“元宝儿,你在伍家行如此悖逆妖孽之事,按照大俞律例,若有行此等妖魔巫邪之事害人的,可是要被施以火刑的,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还有何话要说!”

俞氏字字珠玑,看向元宝儿的目光凶厉又狠毒。

与元宝儿印象中活菩萨似的太太模样相去甚远。

元宝儿被她指着鼻子大骂时,只见太太嘴巴一张一合的,似有千万支毒箭从她嘴里喷射出来似的。

元宝儿愣愣的看着。

太太的意思是,这几个棉布娃娃是他做的?用来诅咒大鳖怪的?

还是,还是,还是说他用了巫邪之术勾引大鳖怪?

元宝儿有些没听懂,又好似听懂了些。

尤其是经过了昨夜马富贵那一遭以后。

他其实往日里颇为伶牙俐齿,也最是容不得旁人污蔑于他,若这人是伍天覃,是大鳖怪,他若敢污蔑他,他定会气得龇牙咧嘴跳起脚来回骂。

然而不知为何,在此时此刻,他的嗓子眼一下子就堵住了似的,竟发干发硬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些烂棉娃娃虽不是元宝儿所做,可他曾经却是十足十的憎恨大鳖怪,他也曾恨不得打他小人来着。

甚至元宝儿还曾暗搓搓的幻想过,剪个小纸人,在上头写上大鳖怪的名讳,然后去往无人的角落,脱下鞋,用鞋底恶狠狠地抽他。

这些事儿小时候村子里有人干过。

元宝儿并不陌生。

所以,太太的指控虽不是事实,可桩桩件件,却也所言非虚。

也不知为何,他的伶牙俐齿,他的巧言善辩,在一个一心维护自己的儿子,导致那张温和端庄的脸渐渐变得獠牙瘆人时,元宝儿的喉咙渐渐哽住了。

如何都发挥不出他昔日的聪慧伶俐来。

“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出现在伍家,出现一桩我便要处置一桩,出现一个我便要料理一个。”

俞氏见元宝儿哑口无言,只当他无话可说,默认了一切罪责。

于是,俞氏正襟危坐着,将脸一板,道:“敢在伍家做出这等恶毒之事来,我伍家是留不得你了!”

说着,俞氏大喝一声:“来人呐,将元宝儿这恶毒的刁奴给我拖出去,同方才三丫头院子的那个毒妇一道发卖了去。”

俞氏抬手朝着案桌上一拍,一锤定音的落下了这道处置。

她这一声令下,立马有两个婆子要来拿人。

不想,两个婆子刚凑过去锁人时,这时,忽而一道巨大的力道朝着婆子身上招呼了来,瞬间只闻得“哎呦喂,我的个老腰”几声哀嚎,便见两个婆子早已被人踹翻,踢飞到了半丈之外。

这一动静,瞬间惊得所有人全都往后躲着。

俞氏一抬眼,只见方才还一直未曾吭声的儿子伍天覃背着手,这会儿阴着脸,浑身戾气,朝着两个婆子怒斥一声:“我看哪个敢动我的人。”

伍天覃这人往日里多笑模笑样,便是对着低下丫鬟婆子,也多和颜悦色,尤其在太太俞氏跟前,多慵懒散漫却言笑宴宴的迁就哄着俞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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