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怼人会死吗(134)

顾歧顺势跑起来,他有功夫底子, 底盘稳得很, 一路风驰电掣的冲下小峦峰,冰凉的风吹动鬓发, 他心里头畅快,反倒是苏敛被吓得大叫,埋着脸不敢看。

老和尚守在小侧门,几个弟子询问是不是要下钥, 他摆摆手示意不用, 便抱臂耐心的等,月光寂寥,小径末处终于见着人影, 老和尚唇角微扬,从一旁提起了防风的灯。

顾歧背着苏敛一路跑下来,额头上出了些汗,呼吸急促,他一边举步往门槛迈一边扭头道:“你抱松点,勒死了。”

“我不!”苏敛心有余悸的大呼:“我要被甩掉了啦!”

老和尚乐呵呵道:“你们再在门外聊天,贫僧可就要关门了。”

顾歧一弯腰连忙钻进去。

苏敛终于肯睁眼看一看周围的庙宇禅寺,纳闷道:“顾歧你出家了吗?”

“你才出家了呢!”顾歧说。

“我就说,明明头发还在呢。”苏敛伸手拨弄着顾歧的发髻:“哎,我觉得你就算想出家,佛祖也不会要你这种臭嘴巴的!”

顾歧懒得跟这个蹬鼻子上脸的丫头片子废话,把她往屋里铺好的褥子上一丢,裹好,瞪她一眼示意让她消停会儿,这才转身出门。

“大师。”他心怀感恩,略带了恭敬的语气,拱手道:“多谢。”他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师你是怎么知道——”

“天机不可泄露。”老和尚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神秘的微笑,他背了手,悠悠扬扬的去煮姜汤去了。

顾歧挑了挑眉,他将那顶斗笠拾起来,那斗笠是紫竹抽条编织起来的,十分坚固,雪水化开,顺着边缘低落,泛着奇异的微光。

顾歧走到外面将那斗笠倾斜着挂好,忽的心血来潮,他垂眸,将那斗笠翻转过来,沿着边缘处细细的查看。

竹篾坚韧,上面有些陈旧的磨痕,深深浅浅,顾歧看了一遍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失笑。

他将那斗笠复又抖了抖,边缘处两根竹篾崩开一些缝隙,有细光一闪,几不可见,顾歧却看见了,他猛地拿近了再看,确认自己没看错。

一指宽的竹条面上清晰深刻的雕了一个“靖”字。

顾歧一阵恍惚,随后望向小厨房,老和尚哼着小调,有意无意的抖着腿,切姜洒料娴熟,活像个火头僧一般,毫不起眼。

却又是格格不入的。

顾歧默然,轻轻叹了一声,将那斗笠摆回角落,转而回了屋子。

苏敛似是眼巴巴等着他,他一进屋,苏敛直接坐直了,两眼发光。

“你在外面干嘛呢!”她脆生生的问。

“把大师的东西还回去。”顾歧关上门,往床边一坐,苏敛主动往里挪了挪,然后抓住他的手用力搓了搓,放到嘴边哈气:“我给你暖暖!”

突然受到了这么好的待遇,顾歧忍不住翘起唇角,也不说话,就这么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苏敛。

果不其然,苏敛憋了一会儿就沉不住气了,小声道:“咱们俩现在算什么啊?”

“你说算什么?”

“好,好朋友?”苏敛的耳根有点发红,声音更小了:“特别好的那种……”

顾歧“啧”了一声,俯下身去,凑到苏敛的跟前,苏敛原本还埋头算小九九,一回头发现顾歧骤然靠的极近,呼吸几乎触到了脸上,她惊得往后躲,顾歧却得寸进尺的扑上了床,苏敛一打滑直接躺平,他顺势两手往褥子上一撑,噙着笑逼上去。

“我们算朋友,那你跟秦韫算什么?”他口气不大爽利的反问。

“你这个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苏敛别过脸去,不跟顾歧对视,心虚似的嘀咕,她软的不可思议,顾歧目光落在她抻开的纤长脖子上,喉结滚动,犹如猛虎捕食般亲上去。

苏敛惊喘一声,下意识的伸手去推搡,顾歧大力扣住她的手腕反压到底,趁她正过脸来要分辩的机会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嘴唇。

他眷恋的用舌尖描绘着少女柔软的唇形,复撬开她的唇齿,攻城略地。

苏敛破碎的哼着,被动的承受着,像个软糯的小动物。

外面大雪封山,屋内春意盎然,温度攀升,让人面红耳赤,颈项生汗。

老和尚端着姜汤叩响了门,叩了一会儿,门开,顾歧风一样跨出去,跟他擦肩而过。

“哎?施主你做什么去?”老和尚纳闷道。

“我想静静!”

“静静?”老和尚说:“静静是谁?”

苏敛抱着被子坐起来,神色有点懵,她想起来刚才的对话,还有点像在做梦。

“我不要你给我生孩子,我要是指望传宗接代,我就不找你了,你像个瘦猴一样,谁不比你强?”

“顾歧你就是个混蛋!”前一刻意乱情迷,后一刻苏敛气成了个河豚,用枕头把顾歧砸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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