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怼人会死吗(15)

苏敛像个蔫了的茄子,被松开了还一动不动,似还沉浸在被抛弃的悲痛之中,顾歧在马上等了很久,耐心告罄,冷声大喝:“苏敛你是指望我用八抬大轿去接你吗?”

“有!”苏敛如大梦初醒,滴溜溜从梁景身畔滚出去,忙不迭的滚到了顾歧的马蹄子底下。

“上马。”顾歧不耐道。

“上不去!”苏敛大声道:“我饿的没劲!”

“你是力气都拿来干别的事了吧。”顾歧嗤道,但还是翻身下马,抱住苏敛的腰把她托上马背,后又上马,没好气:“搂住我的腰,别掉下去绊着我的马。”

苏敛试了一下,绝望道:“你的弓箭太占地方了!”

顾歧:“......”

他耐着性子跟苏练前后换位,苏敛被他圈在怀里,这才稍稍满意:“这个姿势好,舒坦。”

顾歧:“希望你从现在开始闭目养神。”

“那不行,我摔下去绊着你的马怎么办?”

“这个姿势我会在你摔下去绊着我的马之前先把你扔远一些。”

“哦。”苏敛面无表情:“走吧。”

顾歧一扯缰绳,苏敛忽然又抓住他的手臂:“等会儿!”

平生第一次被人使唤当马夫还被磨磨唧唧的顾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见苏敛灵活的从他的胳膊底下钻过去,跳下马,直奔梁景而去,一改方才气息奄奄的模样。

“梁侍郎!”

梁景从马车里探出头:“这里没有梁侍郎。”

“好的贼头。”苏敛说:“你将慕容泰安的罪证交给我吧。”

梁景略略一哂:“交给你?你有什么用?拿给你的相好立功?我看他生的是大富大贵的面相,怕是用不着吧。”

“你别管那么多,你交给我,我保证让慕容泰安自食恶果。”苏敛道:“帮你报仇雪恨。”

梁景沉吟半晌,悠悠道:“你和他有仇?”

“是,有私仇。”苏敛坦然:“如有虚言,天打雷劈。”

梁景颔首,坐回马车内:“三日后午时,百歌楼门口见。”

作者有话要说:顾岐:你是戏精吗?

苏敛:......为了狗命我可以拼命加戏。

☆、第八章【修】

苏敛再回到顾歧的马背上时神色凝重,顾歧看了一眼远去的梁景之流,轻轻一夹马腹,边慢行边道:“你们谈了什么?”

“你没听见?”苏敛问。

“听得不齐整,还是问一句妥当。”顾歧看起来不甚在意:“不说就算了。”

“你根本不叫顾七。”苏敛低下头,细碎的头发被凉爽的夜风吹得飞舞,似是精疲力尽,声音也失了生龙活虎:“肖小姐说我的契约是伪造的,字是仿的,这里没有人叫顾七。”

顾歧微微一怔,遂想起走得急,那张一式两份的契约还没来得及交给肖凝,他默了片刻道:“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了。”苏敛低声说:“你知道我的名字住处身家底细,我对你一无所知,这本就不公平,你对你的妻子有所保留,她便对我心存芥蒂,我不会再跟你们这种身份的人打交道。”

顾歧无言,的确,至始至终还没顾得上问她,颦眉道:“他们有没有对你.......”

话未说全,臂弯一沉,苏敛撑不住睡了过去,斜斜倚在他胸前,发丝如冰凉的流水不经意拂过他的手腕,顾歧收了话语,不再问,勒紧缰绳。

苏敛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酸疼,床又软的不像话,腰那处像是悬空似的无处安放,她睡惯了硬板床,这会儿再也待不住了,扶着腰从床上爬下来。

她挪到桌边自己给自己倒茶喝,环顾四周,悚然僵硬。

这富丽堂皇不是静和居又是哪儿?

习惯居安思危的苏敛顿感警觉,她低头检查了下衣物,幸而完好,随后开始回忆始末。

正回忆着,门被人敲响,先是“咚咚”两声,随后一连串焦躁的啪啪声,竟是拍门,依稀能听见女子叫喊。

苏敛茫然起身,拉开门,瞬间被一人扑倒,苏敛“哎哟”一声,只觉得那不堪负重的老腰险些要折断了,仰身跌坐在桌边。

香风阵阵,熏得她头疼,耳畔是肖凝“嘤嘤嘤”的哭泣:“苏大夫,你救救我爹吧!我爹他不好了!求求你了!”

肖凝伏在她膝上,如千斤坠,苏敛一手扶额道:“你当初是看着我缝完最后一针才叫大理寺来抓我的,眼下又来叫我作甚,让开。”

“我不!”肖凝哭泣道:“你既然答应了医治我爹,就要管到底!”

苏敛:“......姑娘,麻烦你也要点脸好吗?”

肖凝泪眼婆娑的抬起头:“你说什么?”

这副泪眼曾还让苏敛觉得可怜,如今只觉得很是恶心了,她刚要再说,没关严实的门被升平打开,升平惊道:“肖姑娘,让你求求苏大夫,你怎么这般求人哪!”他上前来扶肖凝,将苏敛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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