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怼人会死吗(27)

顾歧:“?”

“号脉。”苏敛含着筷子说。

她三根手指轻轻地落在腕脉上,像是触上了心里的一根弦,拨动,有乐声潺潺。

顾歧目光一凝。

少女的指尖纤细,圆润,透明的指甲下面是淡淡的粉色,在他的印象里,宫中的女人无不是豆蔻染指,艳丽繁复,肌肤成日用香粉覆盖,以求欺霜赛雪的白皙,几乎看不出他们本来的肤色。

如果说那些女人是雕琢彩绘的成品,那这个少女应是返璞归真的玉胚。

苏敛收回手道:“伤口我看看。”

顾歧下意识的与她拉开距离:“你不要得寸进尺。”

苏敛:“我总要知道有没有感染吧,伤口包扎完要按时换药的。”

顾歧:“不劳烦。”

苏敛费解的看着他,好像在脱衣服这件事上顾歧有独特的执念,半晌她说:“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害臊的,该看的我都看过了,还怕看第二次吗?”

顾歧耳根悄无声息的红了一片,他微微着恼道:“有一次还想有第二次?你这个小姑娘究竟知不知道男女大防四个字怎么写?”

“我要对你负责的。”苏敛丢下饭碗认真道:“七殿下。”

升平摸到这家偏僻客栈费了好些功夫,他怎么也没想到主子会选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破栈子入住。

一进客栈就看见一群小二齐聚一处,脑袋对着脑袋,窃窃私语。

升平纳闷,稍加询问,那几个小二满脸促狭的朝楼上指了指,升平便摸了过去。

刚走到门前,从屋子里传出一声悠远绵长的娇【】息,瞬间让升平石化当场。

“嗯啊~~~”

“哦~~~~~”

“相公~~~~啊~~~~”

“怎么这么深哪——”

顾歧裸着精干的上半身,举臂趴在椅子背上,露出侧胸壁上的那条切割伤,伤口周围的皮肤红肿,甚至将细细一条伤口撑得有些变形。

苏敛对眼前这尤物似的肉体熟视无睹,像在集市上挑肉似的捏捏摁摁,几次搞得顾歧差点发作,苏敛摸着手下有波动感,心里估摸着是化脓了,问楼下借了剪刀干净布料,又买了一坛酒,准备切开排脓。

手头没有麻沸散包,顾歧本人还非常的清醒,苏敛想了又想,就想出了这么个绝妙的馊主意。

她叫第一声的时候顾歧差点没从椅子上翻下去。

“你鬼叫什么?!”顾歧耳根处的绯红开闸似的一路蔓延到脸颊,棺材脸上难得一见的露出了惊恐扭曲的表情。

“古有关羽下棋时刮骨疗毒。”苏敛振振有词说:“这叫转移注意力!”

“转移到哪里去?!”

“你说转移到哪里去?”苏敛没好气道:“少罗里吧嗦的,好好享受!”

“享受?听你鬼叫?”

“什么鬼叫,我叫的明明那么好听!”苏敛大怒:“以前我家墙没填砖之前,隔壁经常这么叫的!”

“......”顾歧呼吸急促。

“你想象一下啊!”苏敛耐着性子,诚恳道:“一个绝世美人,在你面前衣衫不整,玉体横陈——”她双臂张开,抑扬顿挫,努力渲染气氛。

“绝世美人?”顾歧发出不屑一顾的嘲笑,把苏大夫努力刻画的虚拟形象一脚踢爆:“抱歉,超出我能力范围了,况且我又不瞎。”

“哎哟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啊!”苏敛暴躁起来,一把摁住顾歧的后颈,像个屠宰猎物的屠夫:“你爱听不听!疼死你拉倒!我不管我要下刀了!”

刀挑开皮肤肌理,顾歧咬了一下牙,结实的肌肉紧绷起来,下一刻,他听到苏敛又在轻轻的呻【吟了,时而小小的尖叫,时而低喘,少女的嗓音像一泓甘泉,清甜动人,又像某种柔软乖巧的动物,在怀里毫无防备的舒展开身体,等着爱抚和亲热。

手上的动作却是截然不同的麻利和果断。

顾歧蒙了一下,脑袋像是被浸没在一汪滚烫的沸水里,雾蒙蒙一片,深处藏着许多旖旎不可言说的画面,痛楚被弱化,但是另外一种酥麻酸胀的欲望冒了头,开始一点点的渐渐蚕食着他的防线。

烈酒清洗伤口后,苏敛手脚利索的给他重新包扎好,对自己的手艺甚是满意。

“好了好了。”她一边浣手一边说:“从现在开始每隔两天换一次药,你们宫里都有太医吧,千万不能偷懒。”

顾歧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出这么多汗哪?”苏敛关切道:“要不要我让人烧热水伺候你洗澡啊!”

顾歧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破方法毫无用处,以后不准再拿到别人跟前显摆了。”

门外,升平试探性的敲响了门:“主子,你们结束了吗?”

苏敛坐在桌边继续吃她没吃完的饭,升平和顾歧两人坐在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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