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番外(248)

四喜瘪着嘴转回身,“我出来吃点东西……”

薛延笑问,“你吃什么啊?”

四喜虚音说,“我,我吃西北风……”

薛延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转而笑眯眯道,“四喜,你手里有没有钱呢?”

四喜点头,毫无心机地把钱袋子拿出来,“叔父,你要多少?”

薛延一把夺过来,“全要了。”

“……”四喜欲哭无泪,“叔父你怎么这样,这钱我还有用的。”

薛延问,“钱重要还是宝瑜重要?”

四喜当机立断道,“宝瑜。”

薛延意味深长又问,“那就对了,宝瑜心中我最重要,所以我比钱重要,所以你这袋子钱就是我的了。”

四喜张张嘴,还没从这段话里回过味来,薛延便就头也不回地带着钱走了。

正此时,薛闻闻声从屋里跑出来,小声问,“四喜四喜,咱们买羊肉串的钱呢?”

四喜说,“都给叔叔了……”

来宝气的鼻子喷火,恨铁不成钢地骂,“你给他做什么,我才是你大舅哥!宝瑜心中我最重要,你若是喜欢宝瑜,那就得喜欢我,所以你的钱得给我!”

四喜委屈又无辜,茫然想着,这钱到底该给谁呢?

直到十年后四喜高中状元,位极人臣,真的风风光光将宝瑜娶进门了,这也仍旧是个未解之谜。

第117章 番外五

除夕那天,几家子都聚到一起过年。

胡魁文已经升官,被调往京城,做了通政司右通政,只他年纪稍大,再过几年便就准备辞官,和韦掌柜一起收租子去。韦掌柜还是那个弥勒佛似的样子,总是笑眯眯的,肚子越来越大,每天提着笼子到处遛鸟看花,过得闲散舒适。

女儿女婿都不在,唯一说的上话的亲家也走了,韦掌柜干脆卖掉了陇县那边的房产,跑到京城来置地。

他眼光毒辣,买下的房子不出几年便就翻了番,韦掌柜也不做生意,只租出去,到了年底就去要账,虽比不得以往那样大富大贵,养活自己还绰绰有余。

早上吃完饭,韦掌柜和胡魁文提着鸟出去遛弯,剩四个男人在院里打糍粑。

阿梨带着一众女眷在一旁的小石桌边吃点心聊天,院子里热闹非凡。

糍粑是南方小吃,过年时候特有的小零嘴儿,阿梨和阮言初小的时候,家里每年都要打一些。糍粑黏软,吃法花样繁多,煎炒煮炸,放糖放辣子,怎么做都别有一番风味。

往日除夕总要包饺子,吃了那么多年总觉着有些腻,这次便就想着换换口味,过个江南年。

前几日刚下过雪,房檐底下还有着冰棱子,墙角堆着几个傻愣愣的雪人。阿梨往石桌石椅上铺了棉垫子,中间还摆了个小炭盆,所有人都穿着厚厚的袄子,说说笑笑倒也不觉着多冷。

女人聚在一起总爱聊八卦,不分年龄,一说起谁家的闲杂琐事,连眼睛都是亮的。

韦翠娘说,“唉你们听说了吗?前几天时候郑太傅家里出了大事了,郑家的二孙子脾气不好,还爱喝酒,孙媳妇气不过和他吵了几句,这两人就闹起来了,还动了手,砸了一堆东西。女人哪里打得过男人啊,郑家那孙媳妇被扯掉两缕头发,哭的眼睛都肿了,大过年的抱着包袱就回了娘家。啧啧啧,这弄得是什么事儿。”

胡夫人跟着插嘴,“郑家的孙媳妇是兵部张尚书的孙女,张尚书与你爹爹是故交,昨个来拜年时候还说起这个,气得不行。小夫妻成亲不过两三年,现在这一闹,可怎么收场呢。”

冯氏说,“是那个郑辅清郑太傅吗?当年薛老太爷还做宰相的时候,我还见过他,那时他还就是个殿中侍御史,从七品下,刚成亲没多久,拿着拜帖找老太爷通路子的。那时候他就因着后宅闹出些事,说是有天早上,夫人睡得太过了,忘记给他擦靴子,他穿着脏鞋子上朝,觉着丢脸了,回家后破口大骂,夫人委屈生气回了娘家……总之沸沸扬扬很不愉快。”

韦翠娘说,“这样一瞧,脾性不好爱打人,这是要一代代传下去的,女儿家选夫婿可一定要擦亮眼。”

倪顺的娘一直安静听着,闻言也禁不住叹了句,“谁说不是呢。”

那边男人们捶糯米,乒乒乓乓的声音里掺杂着女人的欢笑声。

胡安和撸了把袖子,好奇往那边看,“她们说什么呢?”

薛延瞟了眼阿梨方向,见她笑盈盈地给宝瑜剥南瓜子吃,也弯了弯唇,“管它说什么,高兴就成呗。”

胡安和有些惆怅,“我怕翠娘说我坏话。”

闻言,倪顺兴冲冲问,“小胡哥,你干什么了?”

胡安和说,“我昨晚上给四喜找湖州买的小狼毫笔,翻她妆奁的时候不小心把她胭脂给打散了。据说那还是什么特别新奇的颜色,现在买都买不到的,吓得我赶紧给藏起来,没敢告诉她。”说完,胡安和还不忘抱怨,“女人真是麻烦,不就是个胭脂吗,分什么弯弯绕绕的颜色,深红浅红水红,红就是红,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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